「你……」
徐然的話沒能說出口,江溺已經上前一步拎著他朝他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腳將他踹在了地上,徐然痛的險些叫出聲來,可他看了顧池一眼,最終還是隱忍的捂著肚子坐在地上,冷汗直冒。
「徐然。」顧池迅速反應過來,下意識上前一步,還沒動作手腕就被人狠狠掐住,人再次被重重抵在了柜子上,他的背被撞得生疼,卻不得不竭力抬眼與江溺對視,那一瞬間,顧池的呼吸都停了一下,接連的重創讓顧池差點沒能站穩,渾身痛的麻木。
「江溺你小心點,顧池……」
見江溺一副要殺人的樣子,付冬想要提醒江溺一下,因為別人看不出來,付冬身為醫生當然能看出來顧池的不對勁,他明顯身體不舒服,只是話剛出口就被身旁的張深狠狠拉了一把,兩人對視一眼,付冬最終還是沒能說什麼。
這個時候他們惹不起江溺。
「你放開我……」顧池渾身不舒服,腦袋和胃以及背上的痛苦像針扎一樣折磨著他。
「顧池,你把我當什麼?」江溺沒有理會他的話,轉而問道。
顧池愣了愣,偏開頭閉了閉眼沒說話,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是勉強支撐起來的,此時還在緩著氣,說不出話來。
可是這看在江溺眼裡,就是某種默認與妥協。
他不要這種妥協。
「你說話啊。」江溺死死看著他,因為側夜未眠,他眼中還有未退的血絲,就像一隻含著血的野獸,下一秒仿佛就能暴起殺人。
「你被帶走我心急如焚,整日整夜的盯著監控看,看完就迫不及待的飛來法國找你,一落地就找了過來。」江溺說,「可是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他在沒有勝算的情況下千里迢迢過來奔赴這場未知的鴻門宴,就是害怕顧池多等一分一秒,每一秒鐘都是江溺心上滴下來的血啊,可是當他跨越一切來到這裡欣喜若狂的要把心愛的人接回去的時候,卻看到了這樣無法解釋的一幕。如何不讓人心寒?
江溺想要個解釋,哪怕是謊言他也認了。
可是顧池不給他。
「顧池,他就那麼好?好到你們一重逢就迫不及待的要上||床。」江溺話語犀利,心裡憤懣就開始口不擇言,可他在眾人面前絲毫沒有嘴下留情,一點面子也沒留給顧池。
「江溺你閉嘴!」顧池啞著嗓子,倏然雙眼發紅的盯著他。
他憑什麼這麼一而再再而三侮辱他。
江溺卻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再也沒有了往日對待他時的那種耐心與溫柔,他們一下子回到了最初,單向的感情總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風吹易折。
「他有那麼好?」江溺看著他,迫切的討要一個結果。
顧池渾身難受,腦子像漿糊一樣有什麼東西在裡面亂攪著,他甚至快看不清眼前江溺的臉,他被江溺勾起滿心怒火,再也顧不得其他了:
「他好,他當然好,他成績修養哪一樣不比你好?你有什麼好的?毀我的是你,害我的是你,揚言喜歡我的是你,最後囚|禁我的還是你,你說你有什麼比得上他?」
顧池說完冷汗便刷的一下冒了出來,他只能不斷地小口喘息來支撐自己。
這一番話下來,江溺無言以對,付冬和張深也無話可說。
江溺一開始做的太錯了,補不回來了。
江溺大腦白了一瞬,呼吸急促的讓他喘不上氣,那種重物懸心的感覺從未如此強烈過。
是啊,他配不上顧池,如果不是他執意把顧池綁在身邊,他們根本就是兩條路上的人,顧池原本該前程似錦,就算是喜歡男生也應是像徐然這樣的澄澈乾淨的,而不是他這種苟活在垃圾堆里的怪物。
可是他暫時不能放棄他,他放棄不了他,顧池是他的命他怎麼能讓他走,現在有人威脅到他了,已經威脅到他了……
顧池要走。
這四個字一出來,江溺面色瞬間如堅冰冷冽,眼神陰涼,七尺寒冰極地雪林也不如此刻的他更讓人心驚肉跳,寒意縱生。
那瞬間,那個陰戾殘暴的江溺又回來了,他裹著疾風厲雨,帶著堅冰霜葉。
或許是撒旦為一人沉寂太久了,以至於讓人忘了,他踏夜而來,生來處在修羅場,就是為給人間帶一場腥風血雨。
「顧池,你要走是不是?」江溺看著他。
顧池反看著他,沒有絲毫懼色,面上已經沒有顏色了他虛虛看著江溺,手朝後靠著櫃邊撐著自己將倒未倒的身體,捏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