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知道顧池對這種事的排斥,要是再受這種打擊無論如何肯定也心灰意冷了。
兩人都是一路看著兩小孩過來的,他們不容易,能走到現在全靠江溺一個人撐著,一朝分崩離析,那便是無間地獄啊。
江溺高大挺拔的身影越清晰一分,兩人臉色越白一點,心跳飛快,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心急促的幾乎從喉嚨裡面蹦出來。
待到江溺的身影徹底暴露於陽光下時,他們才惴惴的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眼裡面看到了絕望。
付冬突然有些想莫宴書,如果現在他在這裡他肯定毫不猶豫傍上去,希望江溺能看在莫宴書屢次出手相助的份上別把怒火燒到他身上來,說真的,他年少輕狂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連他老子他都敢反抗,唯獨江溺,這人小小年紀就自帶一身殺氣,誰靠近誰能嗅到死亡的氣息,更別說他生氣了。
他這小身板經得起他幾下折騰啊。
怎麼辦?諸天神佛青天大老爺南無阿彌陀佛……哎?
江溺心裡憋著氣,存心想捉弄顧池,於是走到外面的時候特意放緩了腳步,原本心情是很好的,一看到外邊那些糟心人心情就倏地落了下來,只有垂眸看到懷裡抱著顧池時,江溺才會有種莫名的驕傲感,昂首闊步地在眾人迷茫、驚愕、懵逼、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慢悠悠地往車邊挪,顧池已經羞憤欲死了,手緊緊勒著江溺,幾欲把他勒死。只是顧池不知道江溺心裡在盤算什麼,這人臉皮厚,要不是怕顧池不願意他早就想像所有人炫耀一下他的小池了,他恨不得告訴全世界,拉著顧池當著所有人說:「這是我的顧池,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是我的。」
之前是沒這種機會,現在江溺找到這個機會了。
張鶴早就對這種情形見慣不慣了,畢竟是拿著手機給他們拍過接吻照的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淡定從容的打開後車門,站在一旁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非禮勿視。
原先他也擔心著顧池,這會兒見顧池沒事便放下了心,好歹也是他教過的,顧池那麼聰明,肯定有自保能力,現在不是個真正練家子的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張鶴莫名欣慰。
江溺把顧池放進車裡,正要起身離開去解決完那邊的事情再過來和顧池算帳,可是一想到顧池發紅的耳朵他就心癢,忍不住捧著他的臉在這一片詭異的靜謐裡面又重又響的親了一口,離得近的聽見了的人不約而同的轉開目光,付冬張深和張鶴離得最近,張鶴倒是還算鎮定,就是付冬和張深,已經尷尬的連手腳都不知道怎麼辦了,仿佛在眾目睽睽之下之下接吻的是他們兩個。
親完了以後趁著顧池沒反應過來江溺又輕輕咬了咬他柔軟似櫻瓣的下唇,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徒留顧池發熱的怔怔坐在車裡,臉要紅的滴血了。
車門被關上,江溺的臉也隨著車門關閉的聲音沉了下來,雙眼中的陰霾與血絲未退。
付冬和張深訕訕後退幾步。
「張鶴。」
「是。」張鶴趕忙上前一步。
江溺冰冷的目光停留在不遠處還處於「顧池沒事」的驚愕中沒緩過來的陳星禾身上,冷冷勾了下唇,說:「聽說『過夜』的生意不錯?」
張鶴一愣,點頭:「……是。」
付冬聽罷嘆了口氣,抬眼對上了張深平靜無波的眼神。
張深並不意外江溺要做什麼,到現在,江溺沒有把陳家折磨瘋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
「陳小姐這麼喜歡倒貼傳謠的話,那就讓莫宴書去和『過夜』的老闆打聲招呼,讓她好好享受一下,也學學裡面的人,不會說的別說,閉緊自己的嘴。「江溺眼神凜冽,語氣疏冷,「陳家從此也不必再出現在南陽了。」
陳星禾渾身狠狠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不遠處渾身陰戾的江溺,她可是……可是陳家的小姐,南陽各大家族裡的少爺的夢中情人,他怎能這樣對她?他居然要把她送進「過夜」?那是什麼地方!他竟維護顧池到這種地步?她也算是他的妹妹啊!
過夜是深藏在南陽光鮮皮囊下的貴族拍賣會,拍物……也拍人。
拍賣會結束過的宴會有多髒陳星禾是見識過的,在裡面的陪酒小姐哪個是能完完整整度過餘生的?
昔日她赴宴會冷眼旁觀這濁世,難道轉眼她就將沉陷其中嗎?
陳星禾害怕了。
「表哥!」陳星禾想要起來走向江溺,但是腿上有傷,一牽動就是火辣辣的疼,她從小嬌生慣養衣尊處優,哪裡受過這種傷?還沒起身就被痛的趴在地上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