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池便沒動了。
他還有臉說。
兩個人就這麼沒頭沒腦的抱到有人來敲門。
「起床啦江爺顧池,我說你們現在小年輕都這麼猛的嗎?江爺你悠著點兒啊,顧池生著病呢。這都中午啦,我姐說要幫你重新辦一個生日,快下來吃蛋糕。」
聽聲音就知道是莫宴書那傻逼,江溺氣不打一處來,簡直咬牙切齒:「吃你媽。」
「……」
結果兩人還是不得不乖乖起了床。
顧池也才知道,這別墅是莫宴書的。
別墅里的氛圍和顧池生日那天好像一樣好像又不一樣,有了江溺,大家都很開心,顧池也很開心。
但是江溺不開心。
「我要和顧池一起過。」江溺不知從哪拿過一件羽絨服,披在顧池身上牽著人就要往外走。
眾人:「……」
這他媽……
「江爺!」莫宴書還是喊了他一聲。
江溺心裡一跳,臨出門前回頭沉沉看著他。
莫宴書猶豫了會兒,笑了下,故作輕鬆的說:「有什麼話,就一次說完吧。」
顧池皺了皺眉,莫名覺得不太舒服,他感覺到江溺牽著他的手緊了緊,臉上沒什麼表情,其餘幾個人面上不變,但誰都沒有再看過來。
江溺沉默半晌,點點頭,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牽著顧池離開了。
冬天了,今年還沒開始下雪呢。
轉眼居然又是冬季,今年的夏天走得快,冬天來的也快,四季輪轉原來真的不過彈指一揮間。
莫宴書有錢是真有錢,別墅有江溺那棟兩個那麼大,和城堡一樣,建在山林深處,包括範圍很廣,顧池能在這裡看到花草,也能聞到花香,早上甚至能聽到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
此前那種不真實感一直籠罩著他,直到現在,看到身邊的江溺,他才有了一點本不該出現的滿足與真實。
顧池感冒還沒好全,這會兒被冷風迎面一吹就有些受不住,低頭打了個噴嚏。
江溺嚇了一跳,轉身幫他把外套穿好,低聲問:「冷嗎?」
顧池點點頭。
「那我們進去?」江溺可不想顧池再感冒了。
顧池搖搖頭,半張臉埋在了衣領里,悶聲道:「不要。」
江溺微蹙著眉:「是我考慮不周了,忘了你還在發燒。」
顧池看了他一眼,悶聲說:「這幾個月我一直待在裡面,好不容易出來,就不急著進去了。」
江溺心疼的同時又有些自責:「怎麼不出來走走……」
顧池抿了抿唇說:「沒什麼好走的。」
確實沒什麼好玩的,而且別墅周圍都是人,他去哪裡都有人跟著,像被監視一樣,雖然知道他們是為了保護他,但那種感覺很不舒服,所以這幾個月除了天氣好一點之外他都是待在房間裡看看書玩玩遊戲,日子無趣,時間自然流逝的也很快。
此刻和江溺在一起,他才好像終於踩在了實地上,時間仿佛慢下來,這一分一秒對顧池來說都帶著不同於任何時候的安心。
江溺聽了的他的話沉默幾秒,才沉聲道:「對不起小池……」
顧池撇撇嘴,沒有再說話。
兩個人在後院的小亭下安靜的坐了會兒。
這時好像風止樹停,一切都沐浴在冬日暖陽下。
江溺看著微微眯著眼打哈欠的顧池,心想,能與他這樣白頭到老一輩子就好了。
喜歡他,真的喜歡他。
「小池。」他突然喊他。
顧池睜眼看向他,臉頰被凍得有些紅,可憐又可愛,江溺心中微動,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臉。
顧池皺眉沉臉,拍開他的手,怒道:「什麼毛病?」
江溺嘿嘿一笑,說:「喜歡你的毛病。」
「……」
他才不和他貧。
這人貧起來沒皮沒臉,一般人玩不他贏。
「哎小池。」江溺故意湊近他一點,在他耳邊喊他。
顧池的耳尖一熱,心也跟著暖起來,只是微微偏了偏頭,沒好氣的問:「幹什麼?」
江溺笑了笑,說:「你……以後想考哪裡?」
顧池眉心一跳,皺了皺眉,看向他:「問這個做什麼?」
江溺退開一點,眼中的落寞一閃而過,故作自然道:「小池該去上大學了呀。」
「什麼?」顧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