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少吃點肉,多吃些蔬菜水果。」
「我還需要你教?你先管好自己吧。」韓父輕哼一聲,轉頭看向正在插花的夫人。
韓非的手在膝蓋上搓了搓,嘴張了張,又默默閉上,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玫瑰花經過韓母的精心修剪,顯得更加精緻。她將瓶子裡已經有些枯萎的花朵摘除,然後巧妙地將玫瑰花錯落有致地插入花瓶中。在花瓶的襯托下,這些玫瑰花顯得更加美麗動人。
等她忙完,才發現還沒有給韓非倒水。
「小非,你喝咖啡還是茶?」
「我都可以的。」
「那就咖啡吧,年輕人都愛喝這個。」韓母往咖啡機里倒了一把豆子,從柜子里取出兩套好看的咖啡杯。
韓父見狀,有些不滿,「怎麼就兩個杯子,我的呢?」
韓母愣了一秒,在柜子里翻找了一會兒,再次拿出一套杯碟。
韓非垂下眼眸,他覺得自己在這裡稍顯多餘。
咖啡香味飄來,韓非端起杯子淺嘗了一口,誇讚道,「很好喝。」
「你喜歡???的話,一會兒帶些咖啡豆回去吧。這豆子是我學生從雲南寄來的,說是自己種的。」韓母笑了笑,額頭上的紋路比去年明顯了一些。
「好的。謝謝母親。」
三人喝著咖啡,一時無話。
韓非坐了一會兒,就準備起身告辭,「時間不早了, 我先回去了,你們早點休息。」
「你等等。」韓父叫住他。
韓非疑惑地停下腳步,回頭見他從房間裡取出一張名片,依舊是沉著一張臉道:
「你明天聯繫他,去做個體檢。」
「好。」
韓母也手忙腳亂地從柜子里取出大半包咖啡豆,拿袋子裝好塞過來,「你帶回去喝。」
韓非雙手接過,說了一聲謝謝後,便開門下樓了。
這樣怪異的相處,他早就習慣了。因為像這樣類似的場景和對話,他每年都要經歷一次。
自從他那年決定放棄專攻技術,改行從商起,他與他本就不常見面的父母就更加疏遠了。
偶爾他也會想,究竟自己是不是從母親肚裡生出來的孩子?
為何他的父母,永遠對自己不聞不問,冷淡又疏離?
自己就是遊蕩在世間的一縷孤魂,看盡家庭繁華,卻又不曾真正擁有。
從小不被父母養在身邊就算了,就連長大了,他們也不曾過多地關心。
除了叫自己去體檢外,再也沒有別的什麼了。
就連人生大事,都不如外人對自己操心得多!
韓非站在樓下,回頭看了一眼拉著窗簾的房間,昏暗的光線與隔壁明亮的房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默默搖了搖頭,神情落寞地掏出手機給師兄打去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在工體最熱鬧的酒吧。
「小非啊,別不開心了,來喝酒!」
「對,今朝有酒今朝醉。」
「煩惱通通丟一邊兒!」
眼看就要過年了,師兄們按照公司慣例,都提前了兩天開始放假。今天作為放假的第一個快樂夜晚,自然是人全來了。
韓非在愛情與親情的雙重打擊下,難得陷入了情緒低谷,眾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跟他喝酒。
韓非自然也是來者不拒。
等他喝得差不多了,肖敏才湊上去問,「失戀了?」
「師姐說笑了,我跟梁欣都沒開始,哪裡來的失戀。」
「那就是她明著拒絕你了?」
韓非皺了一下眉頭,不耐煩地拎起酒杯喝了一口,用沉默代替回答。
肖敏瞭然地抿抿嘴,一臉同情地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梁欣那姑娘,心智堅毅,確實是不好追。但是她人還是挺不錯的,有緣無分,以後大家就好好做朋友吧。」
韓非抖了一下肩膀,拂開肖敏的手,又仰頭喝完了杯里的酒,道,「我缺朋友嗎?」
肖敏挑眉,「幾個意思?」
韓非揮了揮手,拿著自己的外套起身,「走了,我去買單。」
肖敏不放心他,連忙踢了踢在邊上喝酒玩色子的老莫。
「你把我們叫來,怎麼自己先走啊?著什麼急。」
「對啊,小非再玩會兒,明天反正也沒事。」
韓非外套披在身上,單手插兜,道,「不,明天我要去體檢,而且……」
「而且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