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風大,白霧凝滯在綠油油的山野之間?。
溫知宴將黎爾摟過來,把自己一早為她準備的厚羽絨服外套披到她身上,將她緊緊裹住,壓低下巴,凝視著她的眼睛,問她:「震耳欲聾了嗎?」
黎爾耳朵的確嗡嗡嗡的,真的快要?聾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他這樣問她,是因為震耳欲聾的上一句,是暗戀有回?聲。
「我的耳朵快聽?不見了。」黎爾數著適才的煙火,一次又一次,好幾?次數漏了,她不太確定是多少次的【爾爾,我喜歡你。】
「是爆破了多少次?」
「三百六十五。」
「一年?」
其實何止是一年,是十年。
但是溫知宴現在不想?告訴他的小姑娘,是十年。
「對,一年。現在,乖乖去睡覺了,舊歲已經?辭過了。」溫知宴貼唇下來,輕輕親了黎爾被風吹得冷涼的臉蛋一下。
被他覺得是冰涼,黎爾卻感到自己整個人都在發燒,是她的心在為他發燒。
黎爾被溫知宴牽著,從煙火燃放點走回?戲園去就寢的路上,不知何故,溫知宴別樣的沉默。
黎爾率先打破尷尬,鼓起勇氣?問:「是認真的嗎?」
「什麼?是認真的?」溫知宴回?應。
「今晚的煙火……寫的字。」黎爾慢吞吞的說。
其實她本來是讓自己不要?太沒見識的去覺得,這隻?是溫知宴這樣的京圈太子爺第一次帶女?朋友回?老家過年,懶倦的要?給眾人擺出的排面。
溫知宴談戀愛的時候,讓人擺天價煙火,對女?朋友說三百六十五次的我喜歡你,才能符合他的身份地位。
如果是女?朋友,這樣的風花雪月也正常,可是黎爾是他英年早婚的老婆。
這次跟他出來一趟北城,黎爾親身體會到有多少女?人在覬覦溫知宴。
溫知宴想?要?浸淫風花雪月的日子,簡直是唾手?可得。
現在黎爾跟溫知宴都做好幾?次了,要?膩的話,溫知宴早就膩了,他真的沒必要?再當著他們圈子裡所有的公?子爺,如此?為黎爾安排一場盛大的煙火告白。
這樣會顯得他太寵她了。
黎爾只?是一個過平凡日子的上班族,她不像那些女?網紅跟女?明星,當有人這樣對她告白,她還能特?別有面子的找機會曬給一眾粉絲看。
她只?能記在心裡,稍後頂多告訴自己的三兩閨蜜。
「煙火寫了什麼??」溫知宴回?頭來,認真的瞧著黎爾的剪水雙瞳,問她。
「喜歡……」黎爾咬了咬唇,試探的說,「爾爾。」
她聽?周淮舟跟宋禹說了,這些震耳欲聾的【爾爾,我喜歡你】,是溫知宴讓他們一早就準備好的。
「是真的。」溫知宴回?答。
口吻無比的厚重,他就站在漆黑的山路上,被潮濕冰涼的夜霧縈繞,抬著一張俊酷的臉,睜著明亮的眼,目不轉睛的望著爾爾。
被男人的深情浸染,黎爾深呼吸,然後鼓起勇氣?,小聲的問,「不是為了做戲給宋禹他們這群人看?」
「溫知宴從來不做戲給誰看。」溫知宴語調懶倦,睨她的眼神卻認真得無以為繼。
「……什麼?時候?」
黎爾納悶是在婚後嗎,排除掉那一年他們分隔兩地的時間?,就是最近相處的這些時間?。因為情人節那天做了,所以就喜歡了。
「如果我告訴你是什麼?時候,就沒意思了,得你自己去發現。」溫知宴牽黎爾的手?,將她抱起來。
他發現她走得很?慢,因為時間?太晚,看了一場燃放了三百六十五次的煙火的她,白天在負責迎來送往溫家親戚。
黎爾來到北城後每天都過得一直很?勞累,現在熬到半夜看了煙火,眼皮沉了,在眨眼睛強撐著。
溫知宴領悟到她是想?睡覺了,柔聲告訴她:「我抱你,你想?睡就睡。」
「真的嗎?」
「什麼?真的?」
「……抱我,讓我睡。」其實黎爾還是想?說,喜歡我,她忍不住又問了。
「當然是真的,做你老公?,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嗎。」
溫知宴用像抱公?主,又想?抱嬰孩一樣的姿勢,將黎爾纖細的身子攬到懷裡,哄她入睡。
黎爾棲息在溫知宴的懷裡,聞到他身上的醇甜與清新夾雜的氣?氣?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