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溫知宴抱著眼?睛上被蒙著黑布的黎爾找撞球館老闆娘幫忙照顧她,莊敬佑他們幾個男生都?親眼?看到了。
那是第一次,溫知宴抱住女生在他的懷抱。
有生以來,他主動跟一個女生親近。
黎爾哭得滿面淚痕,忍不住的抽噎著,嬌弱的棲息在他懷抱里,像只受驚的小動物。
他垂眸瞧她的眼?神繾綣又炙熱。
莊敬佑他們去了解了情況,知道那天如果溫知宴不救她,她這輩子?就絕對是毀了。
那日他們剛結束完訓練,教?練放他們短暫一天的時間,他們先在撞球館玩樂,然後準備去山上玩篝火燒烤。
溫知宴後來缺席了篝火燒烤,奔去收拾欺負黎爾的混混了。
莊敬佑還以為經過這場英雄救美之後,溫知宴真?的會?多一個小老婆呢。
結果那個夏天,籃球賽打完了,他們離開蘇城,回到各自的學校上學,溫知宴身邊也沒有出現任何鶯鶯燕燕,跟顧沐穎的來往更是就此打住。
而且,溫知宴從高中,大學,甚至進社?會?,一路都?沒談戀愛。
莊敬佑心裡有了濃重的好?奇,沒想到在溫知宴的感情空窗了漫長的十年之後,溫知宴才選擇跟黎爾在一起?。
趁黎爾不在桌邊,他問:「溫知宴,十年?」莊敬佑想明白之後,用服了的口氣跟溫知宴確認。
「什麼十年?」余慕橙耳朵尖,問他們道。
莊敬佑覺得讓女人聽到這個揣測,有點兒丟他們這種高門公子?哥的臉面。
或者他猜錯了,不可能是這樣,溫知宴這樣狂傲拽酷的男人怎麼可能忍耐所有,去暗自喜歡一個人十年。
「陳奕迅,十年。」莊敬佑很快就敷衍了過去,問烤串老闆,「老闆,你這兒有音響嗎?弄首歌來聽。」
溫知宴的神情很放鬆,見裝敬佑轉換了話題,就不再?回應。
余慕橙的好?奇心被撩起?,跟著問:「你倆打什麼啞謎呢?還陳奕迅十年。」
「我想聽歌了,讓老闆把陳奕迅的十年打開不行嗎。」莊敬佑說。
「有啊。」老闆很快把自己的小藍牙音響打開了,要不是莊敬佑開口,他還不敢開,怕吵著他們。
現在時間還早,店裡只有他們四個人在,一般來吃烤串的都?是夜貓子?。
老闆瞧見莊敬佑跟溫知宴停在路邊的名車,輕易的就知道他們身份不凡。
於是在陳奕迅的《十年》歌聲中,黎爾回到溫知宴身邊坐著,告訴他:「都?幫你拿完了。羊腰子?拿得少,吃多了上火,我給你撿了不少蔬菜。」
溫知宴咬她耳朵,悄悄說:「老婆真?乖。」
黎爾怕膩歪的將他的俊臉立刻掀開了去。
聽到熟悉的前奏旋律,她問余慕橙,「怎麼放這個歌了?」
余慕橙聳了聳肩,回答:「莊敬佑點的,給溫知宴點的。」
見到臉上總是掛著甜笑,心裡卻?有千千結沒打開的黎爾也一副不知究竟的懵懂,余慕橙再?想起?黎爾上大學那幾年,在蒙特婁,余慕橙不止見到溫知宴在那個異國城市出現過一次。
余慕橙有些明白,莊敬佑為什麼要給溫知宴點一首十年了。
擼完串,店外夜色迷離,寒氣逼人,兩對情侶盡興的分別。
黎爾坐溫知宴的車走了。
余慕橙先送他們離開,再?坐上莊敬佑的車,翹臀貼上副駕的真?皮車座,她客氣的問:「敬爺,我抽根煙,行嗎?適才在羊肉串店禁菸,憋好?久了。」
莊敬佑點頭,「可以啊。不用這麼客氣。」
於是余慕橙把車窗打開,迎著寒風跟冬雪,點了一根煙,送到瀲灩紅唇邊,深吸一口,然後嫻熟的噴出綿長煙圈。
莊敬佑側眸瞧余慕橙,探身上來,體貼的幫她繫上安全帶,問:「你怎麼有點兒惆悵,所以吃羊肉串也能致郁嗎?我只聽說過吃燒烤致癌。」
余慕橙笑了,「致郁跟致癌,你選哪個?」
莊敬佑回答:「爺都?不選。」
「得了。」余慕橙再?吸了兩口黑魔,小巧的鼻翼繼續噴出煙圈來,說,「你怎麼不問我怎麼認識溫知宴跟黎爾的?」
單手握方向?盤的莊敬佑聳聳肩,做出肆意的模樣,「要是你願意說,我就願意聽。」
「在蒙特婁上大三的時候,有一次我把錢拿去買電吉他,沒有錢交房租,被房東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