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據我調查,只是?幫她?前桌余嬌嬌做了投遞員。我們班的事情?我還不知道啊。」
「哦,原來是?這樣。」
「太可惜了,長那麼好看,卻沒人能把?她?撩動。」
高錦越當時就在?旁邊打遊戲,這些話讓他一時忘了去精準操作,在?遊戲裡輕易的被人滅了。
電腦屏幕一片灰暗,他才回神來。
原來適才他走神了。本來覺得周遭的人跟事都提不起他的興趣,可是?當別人聊起黎爾,他居然會難忍失控的為她?心不在?焉。
那是?他剛從港城去內地上?學的第一個月,家裡在?爭產,各位叔叔伯伯樂此不疲的攻擊彼此,其中不乏想要走極端的傷害彼此的下一代。
父母擔心他的安危,將他送去內地北方城市上?學,說是?讓他去學習內地風土人情?,其實?是?讓他去避風頭。
剛去的時候,因為語言跟生活習慣的不通,其實?他很不能融入學校環境。
每天都不穿校服,不寫作業,不住宿舍,玩特?立獨行的孤僻,是?他放任自己的一種方式。
後來,十八歲的高錦越在?三?坪壩租了個舊房子住,為的是?能多看房東的女?兒幾眼。
那時候,少女?被她?父親出軌的小三?家裡派來的那幫人不停的為難,每天都哭喪著臉,到了冬天,甚至開始膽怯的用圍巾遮住臉。
高錦越每次見到,都想拉下她?脖子上?每天系的各種圍巾,好好的瞧她?芳麗的面孔。
他租他們家的房子,除了能幫助他們有筆收入外,其實?還為了早上?上?學跟下午放學,他能跟著她?,保護她?的安全。
高錦越一度以為自己這麼做,算是?暗戀的一種體貼了。
可是?,卻有人早在?他來到之?前,就已經這麼做了,甚至比他做得多多了。
高錦越的行為,在?這個人看來,不是?雪中送炭,更不是?錦上?添花。
一個落雪黃昏,跟著黎爾坐公交車回三?坪壩的高錦越忽然被人強勢的拉進漆黑的無人暗巷裡。
這人跟高錦越一樣身高,眉眼鋒利,面孔酷帥,骨相天生的優越冷傲。一雙手?臂在?年少時就已經遒勁有力,死死的將高錦越按在?石灰牆上?,讓高錦越動彈不得。
「自己都保不住的時候,就別亂招惹。」他盯著高錦越的眼睛,字正?腔圓的告誡。
「我招惹誰了?」迄今為止,高錦越似乎還沒真正?的靠近那個纖細的身影一次。
一直只是?這樣遠遠的跟隨而已。
因為他明白,黎爾不會願意?接受任何人。
雪落紛紛中,高錦越才驚覺,有同樣見解的,不止高錦越一個。
「黎爾,是?我的人。」男生用冷調得發寒的聲音宣告,短短六個字裹雜的占有欲排山倒海,著實?是?嚇著高錦越了。
高錦越牽唇冷諷道:「同學,別太自信。也許她?此生都不會對任何人動心。」
高錦越盯著少女?很久了,她?過?得絕望又頑強,早就喪失了為一個人動心的能力。
「那些我不管,我只說這一次,黎爾,是?我的人。記住了,下一次,我不會就這麼說說就完了。」
男生鬆開按住高錦越肩膀的手?,轉身走了,高大身影消失在?落雪的深巷。
高錦越恍然,在?對方走開後,有些驚魂甫定,他完全沒有想過?,早在?他來到之?前,就有人靠每天守著黎爾過?日子。
這個人生命里的日升月落是?因為她?,花開花謝也是?因為她?。
不過?高錦越也不是?一個被嚇大的主,
被恐嚇之?後,高錦越還是?這麼過?日子。
在?璃城三?中上?學的日子無聊得比這座城每天寂寂下著的雪還要乏味。
總是?下雪,總是?上?課,總是?不想跟別人說話。
高錦越唯一的樂趣只有盯著黎爾。
他見她?不開心的時候去操場跑步;見她?拿著日語五十音圖研究,耐心的學唱一首日文?歌;見她?耐心照顧患抑鬱的母親;見她?強顏歡笑面對每一天。
在?璃城的那一學期,是?高錦越過?過?的最無聊最灰暗的日子。
然而,因為黎爾,他卻覺得他想要永遠呆在?那個城市的落雪之?冬。
有時候,發現她?又躲到角落去,用圍巾偷偷擦眼淚,高錦越會去學校超市給她?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