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儿,快跑!”
母亲凄厉嘶哑的声音在张鸿宇耳边响起,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母亲,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想要抓住母亲的双手。
就在这时,那名扛着母亲的玄袍男子回过头来,冷厉的双眸中射出一道耀眼的光,张鸿宇意识一阵模糊,随后便没了知觉。
而在倒地的前一秒,张鸿宇的视线定格,停留在了那名男子的衣领处。
燕。
一个用金丝绣制的字符,随后张鸿宇便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娘!”
海城边缘一处木屋中,张鸿宇满头大汗的从木榻上坐起身来,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内喊道。
少年看着不过十六七岁,五官如同刀刻般立体,剑眉星目,高耸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无一不在诉说这张脸的俊美。
此时他满头的汗珠,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运动一般。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张鸿宇呆滞了许久,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正身处家中,他长出一口气,惊魂未定的擦了擦脸上的汗,从木榻上下来。
从一旁衣架上拿起一袭月白长袍披在身上,张鸿宇推开木门走了出去。
屋外月明星稀,一棵已经枯黄的梧桐树巍然耸立着,还有一口已差不多干涸的深井,在黑夜中同样沉默着。
一阵微风吹来,梧桐树树枝上本就为数不多的枯叶便一片片落下,给这破败的小院又增了几分落寞。
张鸿宇走到院子中,弯腰捡起地上的一片枯叶,喃喃自语道:
“这么快,已经秋天了啊。”
轻轻将叶子放在掌心,他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本应清澈透亮的眸子透出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
四年前,母亲被人带走,妹妹也在同一天消失不见,之后父亲便变得颓废。
更离奇的是,一个月后,他的爷爷突然传来暴毙的消息,父亲也消失不见。
全家上下,只剩他一人,而那时候的张鸿宇,只有十二岁!
从那一日起,他便立誓要重新找回父母妹妹,哪怕整个张家上下都不待见他,他也刻苦的锤炼体魄,每日跟着教习练的最勤奋的便是他,力求觉醒血脉的那天一飞冲天。
然而说来好笑,本来应该在十五岁就要检测的血脉,张鸿宇硬是拖到了十六岁,就在昨日,他竟然测出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血脉者,是个废体!
这是一座以武称尊的世界,血脉即代表潜力,没有血脉的人,连踏入修行的资格都没有!
血脉共分天、地、玄、黄四级血脉,天极最强,黄级最次。
而在整个云国,玄级血脉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人中龙凤了,但即使是这样一个小国,张鸿宇一个无脉废体,也只能是最底层的存在。
扬起手中的枯叶,叶子在微风下缓缓飘飞,随后落在地上,和院子中的枯叶融为一体。
也是从昨天开始,他被正式逐出家族,成为了一名海城中最底层的游民。
还好幼时他们一家在靠近百兽森林的海城边缘居住,如今这座屋子虽然久未人居,但好在仍能居住,张鸿宇将这边打扫了一下,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娘,晓晓,我这辈子还能见到你们吗?”
张鸿宇看着天上的明月,喃喃自语道。
在院子内站着发了会呆,正准备回屋,脚踩在地上成堆的枯叶上,脚底一滑,重重的摔在地上。
张鸿宇艰难爬起,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苦笑一声,坐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感觉胸口忽然微微发烫,像是有什么灼烧了起来。
他将手伸进衣领内,从中拿出了一副石头吊坠,这是母亲被带走之前留给他的,此时吊坠发出灼热的温度,刺痛了张鸿宇的肌肤。
只见那碎石上面沾染了零星的一点血迹,张鸿宇低头一看,是自己的胸口被蹭出了一道血痕。
碎石裂开了几道裂痕,点点微光从其中透出,照亮了张鸿宇的手掌。
“嗯?”
张鸿宇眉心微蹙,有些不明所以,这石头自己已经佩戴了四个年月,怎么今天突然出了变故?
光芒越来越盛,石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张鸿宇忍不住将吊坠抛了出去,碎石在空中如同一个发光的小太阳,照耀了张鸿宇俊朗的脸颊。
碎石还未落下,便在空中砰的一声炸开,一道闪烁着七彩光芒的光团漂浮在空中。
只见七彩光团从原本小小的一团不断膨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