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不記得了，初中那會就會了。」黎星明不敢抬頭，語氣也蔫蔫的。
「嗯，以前的事我管不著你，就算這次的。一包煙20根，你抽了多少。」季君徹轉著筆，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數。
黎星明抬頭偷偷看了一眼季君徹，在季君徹手裡只有一包煙，他說少一點，應該也不會被發現。
掙扎良久，才從嘴裡吐出兩個數字。「5,6根。」
畢竟季君徹手裡那包還剩了很多，他這樣說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多少？」季君徹反問，他的眉頭深深皺起。
「5,6根」黎星明又重複了一遍，但是聲音卻小了很多。
「你過了個年長本事了是不是，啊？黎星明。」
季君徹用手扣著桌子，過了個年，黎星明這謊話是張嘴就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抽了多少？」
黎星明在桌下扣著手指，他的嘴唇緊抿著，他並不知道季君徹心裡已經明白他抽了多少煙，以為只是想詐自己，他還想再賭一賭，這可直接關聯到他等會的挨打數目。
「就是5,6根，你幹嘛不相信我。」黎星明硬著頭皮和季君徹對視。
「相信你？相信你什麼？現在已經敢和我撒謊了？」
季君徹從口袋裡拿出一盒已經空了的煙盒擺在他面前，煙盒和桌子碰撞發出聲響，足以看出季君徹現在有多生氣。
他明明記的他已經把煙盒扔在河邊了啊，怎麼會被季君徹撿到，不應該啊。
黎星明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寫，抽菸，26根，共計260下。」
季君徹靠在椅背上，平息怒火，把筆放到他面前，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撒謊，500下。」
這話一出，黎星明立刻瞪大了眼睛，500下？！
「不要。」黎星明快要哭出來了。
「寫。」
季君徹沒理會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點了點紙。
「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500。」
黎星明遲遲不肯落筆，拉著季君徹的衣袖，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
「我問了你幾遍？黎星明，我給沒給過你機會？」
「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不敢了，少一點好不好」季君徹現在好兇，黎星明留著眼淚，小聲地說。
「討價還價沒有用，寫完我們繼續下一個問題。」
季君徹依舊板著臉，看著他在紙上寫完，才接著往下說。
「熬夜，給我擺臉子。」
黎星明感覺臉有些麻木，坐在椅子上感覺有一萬隻螞蟻在吞噬他。
「我沒有擺臉。」黎星明帶著濃重的鼻音小聲嘀咕著，整個人都一抽一抽的。
「還是說覺得在老家有人給你撐腰了，我沒有辦法罰你，是不是？」
「沒有…」
這麼多「罪行」疊加在一塊，黎星明現在悔恨極了。
「這一項算一百，寫。」
面前的紙張早已被黎星明的淚水沁濕，黎星明現在已經不敢反抗了，快速落筆，在紙上端端正正地寫著。
「之前不肯吃早飯的事我還沒跟你算，現在還記著吧。」
黎星明抬起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以為上次的遊戲裡，已經罰完了的。
「幾天沒吃早飯，給我說實話。」
「我不記得了。」
黎星明有些賭氣般地低下頭，他沒有耐心再去回答季君徹的問題，他覺得季君徹就是在折磨他，明明可以直接打死他……
「嗯，不記得了，那就直接寫，不吃早飯，100下。」
季君徹盯著面前朝他發脾氣的人，態度冷漠。
黎星明和他對視著，不過一會就低下了頭，季君徹太具壓迫感，他根本沒有辦法和他抗爭。
他把整個人的情緒全部發泄在了紙上，筆尖劃破紙，紙上的字跡也被他全部胡亂塗掉。
「你要想打死我就直說，幹什麼非要折磨我。」
黎星明幾乎是朝著季君徹吼出來，數字太過龐大，他根本受不住。
「我折磨你？黎星明，我是不是真的太慣著你了？抽菸，撒謊，現在真的什麼事都敢做了。」
季君徹也惱了，手指不斷叩擊著桌面。
房間裡一時之間只剩下黎星明的哭泣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