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江綏挑眉。
「什麼啊?」
「一本小說,主角在母親葬禮上喝了一杯咖啡牛奶,後來成為他故意殺人的有利證據。」
林山雪打了個哈欠,往後仰了仰頭,聲音里也帶了困意,「愛屋及烏,恨屋及烏,一個道理。」
調整了個姿勢,眼皮越來越沉,睫毛的陰影打在眼下,緩慢翕動,「江綏,我就覺得你什麼都好……」
說到後面快沒聲了。
很久之後,滿載夕陽的車廂里才傳來江綏的聲音。
「嗯,你也是。」
醒來時車停在殯儀館停車場,天黑了大半,與海相接的地方還殘留一抹絢爛的橘紅,沒有人說話,二人安靜了一會兒,林山雪解開安全帶。
「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江綏打開車門,「我送你上去。」
「?」林山雪滿臉黑人問號,殘餘的困意瞬間消失。
江綏先下車,「走吧。」
林山雪連忙跟下去,在車頭前截住江綏,「不是,就這麼點路,真的有必要嗎?」這是殯儀館,除非喪屍病毒爆發,不然林山雪想不到這裡還能有什麼危險。
「我不能去你家坐坐嗎?」
「可以是可以……」林山雪想到自己亂糟糟的房間,話音一轉,「但今天不太方便,我也沒什麼準備,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請你上去坐坐,你不去我都跟你急!」
江綏慢條斯理道:「就這次吧,方便。」
他平常看著也不是厚臉皮的人啊,怎麼今天這麼難纏,林山雪覺得牙酸。
「要不……要不你在樓下等我幾分鐘,我先上去準備一下。」
江綏好整以暇:「你能準備什麼?把垃圾和髒衣服塞到床底下嗎?」
林山雪目瞪口呆:「你怎麼……你怎麼知道的!?」
「上次去海邊找你,先來的這裡。」
「你!你!你!你……」你半天你不出什麼話來,放棄治療,索性破罐子破摔,把裝藥的塑膠袋扔給江綏,「走!」
推開門,沒讓江綏失望,空間本來就狹窄,雜物還沒條理的亂放,和他印象中一樣亂,但是地上的瓶瓶罐罐和髒衣服不見蹤影,所以看起來整潔一些,也有了下腳的地方。
林山雪瞳孔微微放大,幾秒後回復原樣,挺起胸脯,「誒,你看,猜錯了吧?我房間平常還是很乾淨的,上次只是意外。」
「真的嗎?」江綏並不是很相信。
此時林山雪已經在心裡感謝了一萬遍莉姐,並發誓以後再也不在心裡說她煩,面上大言不慚道:「當然了,你不要小看人。」
「也沒有很乾淨,」江綏用眼神示意,地上有一塊污漬,應該是喝湯的時候留下的,「去拿拖把。」
「?」林山雪就納了悶了,「你說你好好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帥哥,怎麼整天就跟個老媽子似的,要別人幹這干那!」
「不拖,受不了你就別來!」抱著手,頭一扭,硬氣死了。
江綏沒什麼表情的看著她:「真不拖?」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在江綏面前就自覺矮一道,可能這就是頂級顏控吧。
江綏指揮她把房間裡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扔了三四袋垃圾,換了無數桶水,期間林山雪好賴話說盡,先是誇他,又是道德綁架他,妄圖說動江綏,讓他來幫她,然而江綏不為所動,只是抱著手站在離林山雪兩米遠的地方,時不時還要掏出酒精噴上一噴。
林山雪累癱在床上,江綏踢了踢她的腳。
嗖的一下彈開,哀嚎道:「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可能再爬起來幹活。」
「……」江綏道,「去吃晚餐。」
「累都累死了還吃什麼吃啊,」林山雪抓住被角翻了身,把自己裹在被子裡,「你自己吃去,再見,晚安,記得把門帶上。」
閉上眼睛,許久,沒有聽見人出去動靜,林山雪嘆了口氣,坐起來苦口婆心道:「我不餓,真的一點都不餓,就想睡覺,你自己去吃哈,一頓不吃不會有什麼事的,這事兒我有經驗,別擔心。」
江綏仍一言不發的看著她,林山雪覺得頭噌噌的疼,比她情緒不好的時候還難受,無奈地說:「那你想怎麼辦嘛?」
江綏的視線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桌角壘著兩桶泡麵,剛從快遞箱裡拿出來,「吃泡麵。」
也行,總比出去吃好。林山雪點點頭,正打算躺回去,卻發現江綏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