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易知秋的食指伸了過來,點在婁牧之眼尾,如他所言,動作柔和,很輕很輕。
「你眼睛底下有一顆痣?」
那是淚痣,很小一顆,湊得極近才能看清,易知秋覺得小木頭哪哪都好看,連一顆不起眼的小痣都那麼漂亮。
月亮乘上風,與層雲相擁,天地陷落寂靜,指尖觸感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頻率恰好合了婁牧之的心跳。
「太癢了。」
聲音懶洋洋的,卻比之前清醒了兩三分,婁牧之躲了一下,讓開他的食指。
「咱倆聊會天好不好。」
這種略帶鼻音的「請求」,深夜裡聽來像在撒嬌,婁牧之心頭髮軟,他揉了揉眼睛,強迫自己睜開一條縫。
婁牧之:「聊什麼?」
易知秋雙手枕在腦後:「隨便什麼。」
窗簾沒拉嚴實,路燈正好照到婁牧之眉眼處,他被光亮晃得醒了一點瞌睡,盯著牆壁看了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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