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當年一場球賽,職高輸了面子又輸里子,那件事像根倒刺一樣堵在心口,這麼多年了也沒咽下去。
當真是冤家路窄。
郝大通把手裡的煙狠狠砸向地面:「易知秋,你他媽管閒事上癮了?」
「職高的垃圾,球都不會打,還想打人?」易知秋勾了下嘴角,說不出的邪氣,他嘲諷道:「這閒事我還就管了,怎麼著?」
郝大通磨著後槽牙:「強出頭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皮癢,找你練練,」易知秋壓著心頭火,他撿起地上的鐵棍,在手上拍了兩下:「大頭!」
那兩個字像火藥,「轟」一聲點燃郝大通雷點,他恨得牙痒痒。
「通哥,我早看這小子不順眼了,」虎子手扶脖子,扭了兩下:「等我掰了他的頭,給你當球踢。」
「打個架這麼多屁話,」易知秋等得不耐煩,他挑眉,目視環繞:「怕啊?」
其餘人叫囂痛罵,郝大通一聲爆喝:「你主動送上門,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黑暗中不知誰喊了一句:「兄弟們,上!」
一群人烏壓壓衝過去,郝大通一馬當先,叫罵著:「今兒不揍得你哭爹喊娘,老子就不姓郝。」
細長木棍堪堪擦過易知秋鼻尖,砸向他腦袋。易知秋抬手就是一悶棍,照他後背錘下去,又一腳踹中他肚子,郝大通撞到旁邊的牆壁,撞得頭暈目眩。
他沒放過這個機會,易知秋旋身側踢,猛地踹在郝大通胸口,又一拳砸向他鼻子,鮮血霎時飈出來。
婁牧之一點沒在怕的,他冷著一張臉,掄圓書包往虎子臉上揍,一招就讓他懵圈,緊跟著專挑他的眼睛狂毆,提膝頂肚子,連頂三下,踢得他狂吐苦水,嘴裡不停痛哼。
虎子被揍得受不了,一直哇哇亂喊。
婁牧之像是聽不見,也不說話,只是一拳比一拳狠。
在顧汪洋的教導下,婁牧之散打接近四段,徒手對付兩三個混混根本不成問題。
戰況迅速反轉,虎子被揍得大喊大叫,喊遍了祖宗,其他小混混也挨了數腳數棍。
虎子捂住肚子,準備跑路:「通、通哥,好漢不吃眼前虧,別打、打了。」
一個小混混滿臉鼻血,手腳並用爬起來就跑:「這倆混蛋吃槍藥了、快走。」
群架過於兇殘,虎子和另外兩個混混在婁牧之狠辣的攻擊下,不得不走為上策,丟下他們的老大,獨自逃命。
郝大通掙扎著要跑,易知秋一把拎住他後領,將人扔到跟前。
在地上滾了一圈,後腰忽地被人踩住,郝大通噗通一聲跪在聾子和啞巴跟前,易知秋使勁往下壓腳:「道歉!」
「他們是同性戀?你他媽沒病——」
話還沒說完,易知秋又狠踩一腳:「道歉!」
「呸!你他——」郝大通偏頭吐出顆帶血的牙,對上易知秋的眼睛,當場一愣。
易知秋居高臨下,俯視他,雙眸暗藏風雷,似有山鬼,那隻鬼露出獠牙,血口一開就能將人吞噬殆盡,他被那眼神瘮到,不小心咬到舌頭。
「不道歉是不是?」易知秋直接騎他腰上,對著他的臉混合雙打:「道不道歉?老子再問你一遍,道不道歉?」
郝大通抱住腦袋,罵罵咧咧:「孫子、你他媽的又打臉。」
拳頭就像密集的雨滴,噼里啪啦砸過去,易知秋力氣不小,專挑他不耐受的地方揍,不過片刻,郝大通腫成了癩蛤蟆,他疼得翻白眼,氣若遊絲的罵人:「你、你大爺——」
「大爺?你現在喊爹都不管用。」易知秋越罵越來氣,他沒停,對著他的臉一記左勾拳,他還要再打。
「別打了,再打下去要鬧出人命了,」婁牧之立刻攔住他。
易知秋一拳停在半空,胸口起伏得厲害,說實話,婁牧之從沒見過他這麼生氣的樣子。
郝大通糊了一臉血,他得空喘了口氣,又作死出言譏諷:「易、易知秋,你,你維護同性戀?你和他們一夥的吧?」
易知秋眼睛猩紅,拳頭捏得咔咔作響,這句話像獵人放槍,精準無誤擊中他的心臟,婁牧之看見他眼裡燃起的恨意,他覺得這一拳下去,恐怕會打斷郝大通的肋骨。
「易知秋,」婁牧之從背後抱住他,將出離憤怒的人拽走:「為這種人犯不著。」
「起開,老子宰了他!」
易知秋在他臂彎里掙扎,這人瘋起來就像頭鬥牛,九條繩子都拉不住,婁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