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部长的指示不能不遵守,但也不差这一两分钟嘛……”他眼角的余光瞟见坐在身旁的中年男人一直朝他悄悄打手势,这是他从国外赌场带回来的人,正的邪的都玩得精通,专业素质没话说,就是有些地方一直不开窍。
一千万而已,他赌得起就输得起!只要还在这个圈子里,只要他还想是这个圈子顶尖的一员,别说一个一千万,就是第二个,第三个,他敢下桌就能全丢出去。
就算全丢出去,这张脸也得撑住!
“跟。”
最后一张牌翻开。
方块7。三张k,两张散牌,这时候孙沛明倒是无所谓输赢了,只看着顾沉舟翻牌,他甚至在心里默念着4,红桃4,黑桃4,草花4,方块4……
方块4!
最后的牌被掀开,周围高高低低的呼气汇聚成一股不小的声浪。
相较之下,牌桌上的两人都显得冷静多了。
孙沛明甚至觉得从开局顾沉舟就知道结果了,但觉得归觉得,他还是第一时间展现自己的风度:“顾少今晚好运道。钱明天上午就打到顾少账上。”
“好说,孙少今晚的运道其实也不差。”顾沉舟说,接着就转向卫祥锦,“你待会有事吗?要不我打个车走?”
顾少,其实我有空能送……这一刻,心想这句话的绝不是一个人!
可惜这种事卫祥锦向来是当仁不让的,顾沉舟说完他就接上了:“正好没事,今天差不多了吧?”后面一句是对周围人说的。
“没事没事,我们也差不多走了。”周围人连忙表态,簇拥着卫祥锦和顾沉舟走出千和亭。
一行人鱼贯穿过石廊,临近垂花门时,落后的孙沛明终于赶上来了,他并不废话,看见顾沉舟就颇有含义地说:“顾部长临时来了指示,今晚不算尽兴,下次找顾少出来,顾少可得赏脸啊。”
顾沉舟停下脚步,以同样的口吻接了一句:“孙少的邀请一定准时。”
一群人一直走到国色天香门口,远远看见经理正在大堂的旋转楼梯前微躬着腰和人说些什么。顾沉舟朝那边多看了一眼,正好和对方视线交汇。
几乎同一时间,他们问身旁的人:
“那是谁?”
“什么?”卫祥锦纳闷道。
周围有眼尖的人和顾沉舟看了同一处,忙说:“那是贺少。”
卫祥锦这下也看到对方了,他皱了下眉,没立刻说什么,而是等和众人分开又拿了车之后,才对顾沉舟说:“贺海楼。你大概不认识对方,他刚好在你出国之后才来的,是贺家的人。”
“他怎么了?”顾沉舟问。
“这个人有点危险。”卫祥锦微锁着眉,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动,“虽然没有人真正抓到什么证据……但他做的有些事情可能过界了。”
“哦?”
“而且生活非常混乱。”卫祥锦又说,脸上带出一些嫌恶,“男女不忌,狂欢派对的常客,还爱玩极限运动。我见过他几次,他这个玩法早晚把自己玩进去。”跟着顾沉舟在一起,卫祥锦说话就随便多了,不像惯常那样说一半藏一半,“对了,你怎么突然注意他了?”
“刚好看见而已。”顾沉舟说。
“那是卫少和顾少。”
在卫祥锦和顾沉舟谈论贺海楼的时候,贺海楼身旁的人也仔细地跟贺海楼说:“顾少之前跟卫少一样,也是圈子里的头一份。但三年前去了国外,一直没什么消息,没想到今天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顾沉舟?”贺海楼低声说。这个今年二十二岁的男人光从外表上看,决不逊于荧幕上那些引动万千粉丝惊呼的男星,更有着那些人拍马也赶不上的家世——他是京城贺家的人,就算并非贺南山的直系血脉,“竟然是他……”
说话间,几人穿过后园,又走进独栋小楼,正呆在里头的男生像碰着弹簧一样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贺海楼露出笑容,走上前亲昵地捏捏对方的脸蛋。
但那个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男生似乎并不习惯,尴尬地小幅度躲闪了好几下。
周围的人也是见怪不怪了,认识贺海楼的都知道他这个毛病:就喜欢搞学生,看起来越干净的越好,并且不出三个月一定换人。
不过换人虽说是换得勤,但刚搞上手时,贺少也是不吝于表现一点自己的体贴的,几轮喝下来,原本该他身旁男生喝的酒全进了贺海楼的肚子,又跟着众人干了一杯红的,捏着身旁男生的下巴就嘴对嘴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