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照样不紧不慢地在贺海楼身上移动着,一时用指甲划过对方的喉结,一时又捻起对方胸前的两粒乳珠或轻或重的搓揉,不过一会,在贺海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探入了对方的裤子里。
贺海楼望了黑黢黢的天花板一眼,心道这个进度快得是不是有点不科学了,他刚才可只是想闻闻龙虾的香味而已……
“你打算在这里做?”要让贺海楼在这点芝麻绿豆的事情上含蓄就真的太难为他了,所以一察觉到顾沉舟的动作,他就直接开口询问。
顾沉舟低头在贺海楼的下巴上亲了一口。黑暗里,贺海楼看不清楚他的脸,他也看不清楚贺海楼的脸,因此刚刚伸手碰触贺海楼身体的时候,他想到的不仅仅是贺海楼平常的样子,还有之前梦境里贺海楼又变成徽章又变成冰棒的模样,这几个形象交替地在顾沉舟脑海里出现,轮换得顾沉舟的神情都有些奇异了。
腰上突然的疼痛让顾沉舟从自己的思维里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回答贺海楼。他也没多做思考,直接一推手,问题就又丢回给了贺海楼:“你说呢?”
贺海楼是什么人?他不怒反笑,兴致勃勃地跟顾沉舟咬耳朵:“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就在这里做吧怎么样?”
顾沉舟要能答应……他就不是顾沉舟了。他收回自己在贺海楼身上点火的手,顺便拉了贺海楼一把,结果一拉还没把人拉起来。
贺海楼其实在说话的时候就知道顾沉舟的答案了。他无所谓在哪里做,但隔壁就是政府官员的饭局,顾沉舟真做了什么事要被撞破……还真是丢不起这个人。所以贺海楼虽然说得兴致勃勃,但也知道百分之九十是自己的妄想。不过妄想归妄想,等被戳破了的时候,还是让他分外不高兴。
……还是干脆找个时间下点药,直接把人上了吧。
贺海楼不无恶意地想道,并且顺势就往深处想了想:相较于一开头,顾沉舟现在至少装也装出一副哥两好的模样了,并且有时候还乐于动动手脚,他到时候邀一群人出来,做个局把顾沉舟引开,窥个空档在对方的杯子里下药,确实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贺海楼这边还在想着,拉了贺海楼两把的顾沉舟看见贺海楼没有动作,也就放开了准备自己站起来了。
贺海楼立刻察觉到顾沉舟的动作,他抬一抬眼,还搭在顾沉舟肩膀上的手臂朝对方移动的反向一个用力,或许是力道大了点,他们靠着的桌子突然晃动了一下,绕着椅子摆放的餐具更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贺海楼有点不耐烦朝旁边一挥手,正要把碍事的东西扫到地面,桌子又是一阵明显的晃动,杯盘碰撞的声音更是连绵不绝地响起来,几乎凑成了一道短暂的乐曲。
贺海楼挥舞的手僵在半空。
他惊讶得看着顾沉舟,黑暗中,他第一次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鲜明的并且和他一样的情绪——对方也正在惊讶地看着他。
地震了?
地震1
就在顾沉舟和贺海楼齐齐愣住的时候,又一次明显的震动从包厢的方方面面传来:抖动的窗帘,打颤的餐具,起伏不停的地板……
顾沉舟因为半个身子压在贺海楼身上,一时没有站稳,跟着地板的震动趔趄了一下。这一下子,他立刻回过神来,伸手一撑,撑起自己的身体的同时,也将还被按在桌子上的贺海楼拉起来。
“我们先出去。”顾沉舟简短地说完这句话后,就直直往包厢门的方向走去。
这间酒店作为政府的指定招待贵宾酒店,隔音效果尤其地好,不止房间的窗户、墙壁统统用上隔音材料,连同包厢的门,也是全实木的,细节功夫不可谓不到位。
严丝合缝的木门骤然被拉开,像是收音机的播放键被人倏忽按下,橘色的光线与外界的声音乍然迸溅,吵吵嚷嚷摇摇曳曳,一股脑儿地涌入。
贺海楼落后了顾沉舟一步。
由暗到明的转换让他微微眯了眼,站满在走廊里,几乎要挤到他们包厢门口的人群拥堵叠塞,偏偏又前进地飞快,一忽儿就从四个楼梯向下疏散开了。
“快走。”顾沉舟招呼贺海楼一声,跟着人群快步往下走。下楼梯的过程中,地震不止没有停止,反而越演越烈,天花板上的吸顶灯还好,走廊中用作装饰的各色吊灯和画框都剧烈晃动起来,相互碰撞间,还有画框和吊灯脱离墙壁,朝人群飞下来!
女人的尖叫开始响起来。
最开头只是极短促的半个音节,似乎后面的一大半被一只无形地手给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