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具体开吃。
这个关键性的问题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连锅里烧开的水滚出边沿了都没有注意到。
顾沉舟正在客厅里接电话,电话是从京城打来的。今年过年的时间早,一月底就是除夕了,沈老爷子打电话过来问顾沉舟过年前要不要回京城,在他那边住几天。
“我当然会回去,”顾沉舟笑道,又说,“已经调好公休假了,明天晚上的车子,大概后天就到京城了。”
沈老在电话里笑着说了几句话,又问顾沉舟卫祥锦会不会过来。
“祥锦可能不会,前几天祥锦跟我打电话,还抱怨事情特别多。”顾沉舟又跟沈老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厨房里的贺海楼终于找到自己飘到天边的注意力,关了火,把烧得有点过头的面条装了两碗,一手一碗端到桌子上。
顾沉舟从沙发上站起来,拿了两双筷子,一双给贺海楼,一双自己拿着。
贺海楼拉开椅子坐下来,随口问:“你要回京城过年?”
“过年前呆在我外公那边,除夕的时候回爷爷家。”顾沉舟说,“你呢?”
“看贺书记在哪里吧。”贺海楼无可无不可地说,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晚上的车票了。”顾沉舟看了贺海楼一眼,夹起一口细面条尝了尝,然后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沈家呆几天?”
贺海楼若有所思地盯了顾沉舟一会。
顾沉舟:“嗯?”
“我现在有点相信确实很多人说你让人欲罢不能了……”贺海楼说,然后轻耸了一下肩膀,“行啊,一起走吧。”
位于京城的沈宅不管看上几次,都给人一种富丽堂皇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在夜里尤为清楚:树木婆娑间,璀璨的灯火在林间遥遥亮起,远远看去,园林中间的复式小楼就像独自伫立在世界里一样,宁静与繁华的对比如此强烈,几乎无法用言语描述。
顾沉舟和贺海楼是在春节前一周到达沈宅的:这也是顾沉舟除了去国外的两年外,多年来的习惯。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英国来的管家詹姆士还是精神奕奕、背脊直挺地等在主宅前,但沈老爷子脸上的皱纹,却比一年前多上很多了。
“外公。”顾沉舟走进老爷子的书房,将手按在老人冰凉起皱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