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在高中，確實是關係好到可以穿同一條褲子，雖然沒穿過……
「那，那我們吃飯吧。」江雲舒不想再糾結這個事兒，將人帶到餐桌上。
他和冷濯單獨在一起吃飯，覺得客氣有餘，但氣氛還行。和翟義凱單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放鬆又開心。
但和冷濯、翟義凱兩人吃飯，江雲舒只覺得噎得慌。
譬如此時……
長方形的餐桌，江雲舒站在冷濯旁邊。翟義凱從廚房拿出飯碗，放了兩個在自己面前，遞了一個給冷濯。
自然的，江雲舒要坐過去，孰料冷濯一個長臂伸過去，就把另一個空碗帶了過來。
「坐。」
一聲令下，江雲舒看了看他不太好的臉色，當即選擇坐在冷濯旁邊。
怪異得看了眼對面……
迎著他的視線，翟義凱歪頭笑了笑，江雲舒給他一個無奈的表情，鼓了鼓兩腮。
倆人暗戳戳的表情，被冷濯盡收眼底。
「等一下。」
剛要動筷，對面的翟義凱拿出手機，對著倆人揚了揚，「這菜是雲舒媽媽帶給我們吃的，我拍給她看看。」
邊拍還邊解釋，「她一直不放心雲舒，這次摔了腿，也做了許多半成品的菜帶過來，讓我做給他吃，我得告訴她一聲，讓阿姨放心。」
阿姨？
江雲舒覺得這人還挺幽默，當著他媽的面，一口一個席主任，眼下隔了一千多公里，卻叫得親切。
不過這種小事，他也沒當回事，而且翟義凱這人還挺細心。
「謝謝。」
聽到江雲舒的話，翟義凱臉上的笑更深了，「喲！不容易啊，以前這種時候你可是會搶手機去邀功的。」
江雲舒臉紅了紅，「以前你也沒做過飯給我吃！」
這人就夸不得，在他老闆面前毀他人設！
他之前在老闆面前雖然掉了點人設，但總的來說，還是規規矩矩，恭而有禮的人，這下被他一拆穿，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行，在這兒等著我呢！以後天天到你家來，給你當牛做馬。」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兩人旁若無人的鬥嘴，冷濯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鼓起，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一樣。
只是江雲舒被翟義凱引去了注意力，完全沒看到。
「老闆您快吃！別理他。」江雲舒這時才想起老闆還在旁邊，見他手放了下去，連忙招呼他。
殊不知他的話更是讓冷濯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外人。
他們倆的關係，是見過家長，算得上青梅竹馬的，和他不同。他是誰？他不過是江雲舒的一個上司。
上司可以有很多個，但青梅竹馬只有一個。
冷濯沒搭話，只埋頭吃飯，一時間，餐桌上安靜了下來，江雲舒看看旁邊的人，又看看對面的人，總覺得有種無形的力量在暗處較勁兒，等他細細去琢磨，卻又消失不見。
吃完飯，江雲舒將餐盤收到洗碗機里，以整理廚房為由，躲在裡面，任由兩個客人在客廳喝茶。
他才不管這倆人怎麼樣呢。
而客廳里的人，一個占據了沙發的左面，一個坐在右面，長長的沙發，中間還能坐兩三人。
空蕩的房間裡只能聽到廚房偶爾傳來的水聲。
沒了江雲舒，翟義凱也冷下臉來，搗鼓著手機，剛才的溫潤半分不在。
一杯熱茶在手，冷濯只覺得心裡煩躁，他自詡只是對助理有點好奇。但在剛才某一剎那，看到他和另外一個人的默契和熟悉時，瞬間有種崩塌的感覺，好像在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時候，陷得更深了。
是什麼時候？大概是江雲舒離開後，他事事不順心。
是公司里他要時時出聲，挨個叮囑，再沒有人如同江雲舒一樣，能讓他省心。只用一個眼神，就能知道他的大半心思。沒了早上獨特的咖啡，連同樣的食物，也不如江雲舒點的好吃。
是他每晚都期待著他能給自己打來電話，或者是一條無關緊要的消息。是他在這幾天裡，一直不停刷新的朋友圈和群聊。
是他每天都帶著期待，卻又時常落空。
江雲舒於他，是助理，卻又遠比助理重要，是他心裡的那點趣味，又遠不止如此，到底是什麼，冷濯其實也說不清楚。
因為他從未有過這種時候，摸不著，看不到。不像他手下的代碼，錯了就改，也不像他桌上的合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