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直了身體,一手拉著何烯年給他蓋的衣服,另一隻被何烯年偷偷碰過的手慢慢抬了起來,他打量了片刻,笑了起來,仗著沒人看到,甚至越笑越歡。
其實在何烯年轉身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一晚上下來他都練成條件反射了,聽到一點動靜就醒過來看看何烯年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好好蓋被子。
但是這次的動靜有點不太一樣,許騁能聽出來何烯年的小心翼翼,和無意識的踢被子動靜不一樣。
他想自己是繼續裝睡還是裝作剛醒過來的時候,何烯年碰了他的手指。
溫暖的指尖靠近的時候,天知道許騁多努力才克制住自己反手握住何烯年手的欲望。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許騁覺得自己快要變忍者了。
但當何烯年後面只是輕輕圈住了他的手指的時候,許騁覺得自己忍著不動簡直太對了。
何烯年小心翼翼得如同純情的男高中生。天時地利人和都湊齊了他也只敢握一握自己的小拇指。
太他媽可愛了,也太讓人心動了。
許騁一個人坐在床邊笑得有點不值錢,得意了一會兒才給前台打了個電話叫早餐。
何烯年在浴室把頭髮也吹乾了才從浴室出來,扭開門把手打開門的時候動作放得很輕,怕自己吵醒了睡著的許騁。
門徹底打開的時候他看到了坐在床尾低頭看手機的許騁,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問:「是不是吵醒你了?」
許騁睜眼說瞎話,「沒,我生物鐘挺准,到點醒的。」
其實平時沒有鬧鐘也沒有工作安排,他能一覺睡到餓醒。
何烯年點點頭,把搭在脖子的毛巾拿了下來,「要不回去睡一下,我沒什麼事了,一般燒退了就不會再燒起來。。。」
何烯年講到後面越來小聲,因為許騁走到了他跟前,抬手撥弄了一下他的頭髮。
他的手沒有剛才那麼涼了,掌心溫熱,五指穿插在他的髮絲間,指腹碰到了他的頭皮。
何烯年一動不敢動,只能任由著許騁抓他的頭髮。
過了會兒,許騁像是對他的頭髮沒有了興趣收回了手,說:「還好你吹乾了頭髮,不然又該著涼了。」
何烯年意識到許騁不是存心摸他頭的,只是擔心他又發燒,心裡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落,別過頭嘟囔道:「我知道的,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許騁無聲笑了下,又很自然想到了剛剛那個比小孩子還要像小孩子的動作,漫不經心回了句:「沒把你當小孩兒。」
他把搭在床尾的衣服給何烯年披上,攏著兩片衣襟說:「洗完澡容易冷,先穿著,等會兒熱了再脫。」
然後低頭看他繼續說。
「我剛叫了早餐送上來,我回去洗漱一下等會兒過來和你一起吃早餐,你先一個人待會兒好嗎?」
這話說的,何烯年覺得自己現在在許騁面前就是個沒有自理能力的幼兒園小朋友。
哪怕在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小朋友的時候,也很少有人會這麼事無巨細地交代他,或者說哄他。
何烯年一一應下,把許騁送了出自己房間。
許騁離開後,他把衣服穿好,然後整個人仰面摔在了床上。
從他來到這裡,直到現在這一刻,何烯年都覺得不真實。
酒店的床很軟,被子也很軟,他躺在上面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直到服務生按了門鈴他才緩緩起身去開門。
餐送上來不久,許騁就過來了,他換了一身衛衣運動褲,何烯年一開門他就走進來了,邊走邊說,「好餓,快點過來吃早餐。」
何烯年關好門走到桌旁,許騁已經給他盛好粥,招呼他坐下了。
何烯年本來胃口不太好,但是看著許騁吃飯的樣子自己也看餓了,不知不覺也吃了不少。
吃得差不多,許騁說展廳搭建得差不多了,之後帶何烯年去踩點。
因為預計是需要在展廳舞獅的,何烯年還挺好奇展廳搭建得怎麼樣的。
許騁把桌面的餐具收拾好,隨手拿了酒店提供的紙筆在上面邊畫邊說:「vr的部分到時候你親自戴眼鏡試試,我給你說說最後一個展廳的情況。」
「這次我們搭了二十八根高樁,改了一下比賽的樁陣,主要是延長了,從展廳裡面延伸到外面的園林。」
許騁邊說邊畫出了展廳的大概架構,以及簡筆畫的高樁,在樁台上還畫了個簡筆畫的獅頭。
「樁陣從展廳開始,然後是園林的小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