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烯年輕輕閉了眼,鼓點響起的時候他慢慢睜開眼睛,周遭鼎沸的人聲褪去,何烯年只能聽到鼓樂聲和自己的呼,可能是錯覺吧,他能察覺到許騁的視線一直一直落在他身上。
這種感覺像是有了後盾和支撐,何烯年心底無比踏實。
舉臂、拉動機關、起身、邁步。
每一個動作都幾乎形成了肌肉記憶,他甚至閉著眼睛也知道下一步該踩在哪個位置,要跳上哪個樁台。
鼓舞遞進,何烯年和李瑜在高樁上來回跳躍,引得台下觀眾的陣陣喝彩和掌聲,幾位外國友人一直舉著手機錄像。
但是何烯年和李瑜都聽不到這些,他們耳中只有鼓鑼的節奏,跟著節奏不斷跳躍推進,無論是壁虎功還是鉗腰都做得乾淨利落。
采青後他們跳落高樁,把手上的對聯交了給易總和許騁,又和觀眾互動了一輪才退場。
退場的時候,何烯年終於聽到觀眾們的讚美。
有說可愛的有說厲害的,還有的在問這是哪個表演公司。
孫銘帶著他們退回了小房間,關上門,所有聲音和視線被隔絕在外,何烯年和李瑜從獅頭獅被下鑽出來,還沒站穩就被孫銘一手摟住了。
孫銘左手一個何烯年,右手一個李瑜,哈哈大笑,「你們沒看見,剛剛一多半的人都在舉著手機,所有人都在誇你們,誇我們畫廊。」
「易總笑到眼睛都眯起來了,今年我們的預算穩了!」
何烯年懸著好多天的心終於放下了一點。
孫銘還在笑眯眯的念叨,李瑜則非常給面子地捧哏,何烯年笑著搖搖頭抽了條毛巾給自己擦擦汗。
接下來其實沒他們什麼事了,何烯年等孫銘沒這麼激動了,就說先走了。
畢竟開幕式除了他們這個環節,肯定還有很多事情,孫銘在這裡留太久不合適,許騁那邊肯定需要他。
孫銘後面確實也有安排,他就沒有留他們,直說後面再讓自己老闆請吃飯。
何烯年離開前給許騁留了個言,就拉著自家的崽子們回去了。
一路上陳昊朗激動的嘴就沒停過,吵得何烯年又想笑又想罵人,最後還是心情很好地放過他了。
畢竟是嘚瑟的好年紀,過了這幾年想嘚瑟也會變得內斂了,今天看著他還覺得怪可愛的。
晚飯何烯年和他們一起吃完了才回家,到家的時候許騁還是沒有回覆他的信息。
他心裡有點失落,不過又覺得許騁估計忙著應酬,抽不出空來回覆信息。
洗漱完準備睡覺的時候,許騁終於回覆信息了。
他問:睡了嗎。
何烯年立馬回復:還沒。
「你在哪個單元?我剛進了你們小區。」
何烯年愣了愣,隨後是莫大的狂喜,他快步走到陽台往下看,但這只是激動之下的無腦之舉,陽台下根本沒有人,因為許騁也找不到他住哪一棟。
他反應過來之後迅速回復自己在哪個單元,又問要不要下去接他,許騁回覆說自己就在隔壁那棟樓下,不需要。
何烯年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家收拾了一下,想再燒一壺水的時候門鈴就響了。
何烯年把水壺放下,穿著拖鞋去開門。
門一打開,許騁就笑著看何烯年說:「這麼快?」
何烯年有點不好意思,握著門把手側過身讓許騁進門,許騁走進門的時候何烯年看到他手裡拎著一個紙盒子,看起來像是蛋糕盒。
何烯年邊拿拖鞋給許騁換邊說:「來就來了,怎麼大晚上的還帶個蛋糕?」
許騁把蛋糕給何烯年拿著,自己彎腰換鞋,換好鞋之後直起腰轉頭看他,「今天我生日。」
何烯年緩慢地眨眨眼,以為他在開玩笑,「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許騁剛以自己是壽星的藉口拒絕了易叔的敬酒,所以今天能自己開車來找何烯年。
他一晚上下來總想再來看看他,不做什麼,也不需要說什麼,只是想和何烯年再說一說話。
但是就這麼來好像有點奇怪,所以自己的生日就變成了一個絕佳的藉口。
「真的,你可以看看我的身份證。」
看著何烯年驚訝的表情,許騁笑著說:「想找你一起慶祝,何總賞臉一起吃個蛋糕嗎?」
何烯年終於反應過來,「你早點說我就能給你準備份禮物什麼的,現在蛋糕都得你自己買。」
「我不在乎什麼禮物,我只是想找個藉口來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