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騁嗯了一聲,沒有繼續說話了。
「那再睡一會兒?」
這次過了一陣懷裡的人才緩慢地搖搖頭,然後開口,「要上班。」
「困成這樣能工作嗎?」何烯年繼續小聲問,「今天翹個班?」
許騁終於從他懷裡抬起頭,笑著說:「怎麼在一起第一天就慫恿我不上班?」
何烯年看著許騁睡眼惺忪,嘴角掛著笑,髮絲柔軟又凌亂地垂著,終於真實地感覺到他們兩個在一起了,從今天開始,許騁是他男朋友。
這個認知讓他快樂得有點飄飄然,他笑著說:「那怎麼辦,好歹也是老闆,一天不上班也不能怎麼樣吧。」
許騁抬手捏捏他的臉,糾正他,「嚴格來說我只是個打工的,你才是老闆。」
何烯年的臉被他捏得變形,但還是很乖地抬眼看他,許騁心下一動。
四目相對里,他們都讀懂了對方的心思。
許騁鬆開了手,改為捧著何烯年的側臉,慢慢地低下頭,何烯年也閉上了眼睛。
怕又把火給撩起來,他們吻得很克制,許騁先是輕輕地吮著何烯年的下唇,然後舌尖輕挑開他的齒關,沒有受到多少阻礙就纏繞著他的舌尖,溫柔地追逐著。
直到彼此的呼吸開始急促,他們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何烯年睜開雙眼,眸子裡已經覆蓋了一層水霧,許騁發現他的淚腺很敏感,受到一點刺激就會分泌淚水,有種和他性格不符合的脆弱。
許騁的拇指颳了刮他的眼皮,聲音帶著早起的沙啞,「怎麼好像哭了。」
「沒哭,刺激大發了。」何烯年說。
許騁挑眉,問:「怎麼就刺激,我還沒幹什麼呢。」
「不知道,一大早看到你就心跳好快。」
何烯年沒談過戀愛,但好像天生會哄許騁開心,用最直白的語言說著讓許騁心動得不得了的話。
許騁重複道:「我還要上班呢,別勾我。」後半句含含糊糊的,因為他又吻了下去。
最後折騰到電飯鍋裡面的粥熟了,他們都吃了早餐才各自出發。
何烯年到獅館的時候李瑜已經在早訓了,何堅剛好打完一套拳,他心情很好地給兩個人都道了早安。
何堅有點疑惑看著他,李瑜則反問他:「心情挺好,撿著錢了?」
何烯年點點頭,「撿到一個大寶貝了。」
李瑜也沒當真,就只是起鬨了幾句讓他請吃飯,何烯年也脾氣很好地答應了。
許騁這幾天都很忙,年前要走動的關係,年後的工作安排都擠在了這幾天,有時候何烯年在電話里聽到他疲憊的聲音無能為力,只能勸他早點休息,許騁電話里答應得挺好,但何烯年知道他只是嘴上說說。
一個星期後,何烯年他們繼續去山澗畫廊表演,今天表演完,畫廊就會休息一周,趕在年前過來看表演的人不少。
何烯年那天把獅隊的人都拋下,趕在畫廊開門前去了。
正門的保安早就認識他了,樂呵呵就放了他進去,何烯年順便還套了話,知道許總今天一大早就來了。
他熟門熟路找到了許騁的辦公室,規規矩矩地敲了一下門,等了會兒也沒有人應門,於是又敲了一下。
還是沒有人應門,他忍不住把耳朵貼到門邊想仔細聽聽動靜,但不知道是門隔音太好還是裡面沒有人,貼了一陣愣是聽不到一點聲音。
何烯年退後半步,打算給許騁打個電話的時候,身後伸出來一隻手,精準直擊他手裡的手機,嗖一下就抽走了他手機。
何烯年被這偷襲打得猝不及防,站在原地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轉身找罪魁禍首。
一轉身,許騁一手拎著他的手機,一手拎著外賣盒,垂眸笑眯眯看著他。
何烯年看到他的一瞬間眼睛都亮了,連忙問:「你剛從樓下上來?我怎麼沒見到你?」
許騁朝旁邊努努下巴,「我走樓梯上來的。」
何烯年是坐電梯上來的,估計就這麼錯過了。
許騁把手機遞給他,然後上前一步開門,他的辦公室門是密碼鎖,他也沒有顧忌何烯年,邊按密碼邊說:「密碼是畫廊開業的日期,0730。」
密碼鎖滴一聲,鎖打開了,許騁推開門,往前走了一步,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頭看何烯年,笑著說:「也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
何烯年跟在他身後,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低頭笑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