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烯年看著何堅的反應覺得有點好笑,笑完之後就拿起手機問許騁到了機場沒有。
許騁很快就回復他了,說已經到了。
何烯年讓他落地之後也說一聲,許騁也答應了。
就如同許騁說的那樣,何烯年他們很快就接到了通知要先去臨市巡演。
托許騁的福,何烯年提前了一點知道了這個消息,那天許騁跟他說的時候,他就問許騁現在在哪個城市,他們有沒有機會見個面。
許騁當時沒說去不了,就說看行程,空的話會去看一下。
許騁這麼說了,何烯年也就抱了一點點希望能見到他,但是直到他們在臨市的演出結束了,何烯年也沒能見到許騁。
回到南城不久,他們下一個巡演的城市就定下來了。
定好航班之後,何烯年跟許騁說了,許騁那天深夜了才回復消息,何烯年是第二天早上才看到的。
他說,他剛好前一天在那裡開會,第二天就會離開,他離開的那天剛好是何烯年到的那一天,和何烯年在同一個機場登機,只是他航班的時間和何烯年的到達時間錯開了。
何烯年那天下午一點多才到,許騁早上九點多就得在機場轉機。
何烯年算了算時間,距離上一次他們見面已經差不多兩個月了,兩人都很忙,何烯年不知道許騁是怎麼想的,但是他真的很想很想見許騁一面。
他先是回復了許騁的消息,說沒關係,下次時間碰上了再說,轉頭就去查航班信息。
何烯年不想因為這區區四個小時白白浪費了見許騁一面的機會,雖然見面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也很匆忙,但還是想要看一眼許騁。
他運氣不錯,搶到了前一個晚上的紅眼航班,能在當天六點多到機場。
何烯年想也不想就訂了票,思索了片刻還是沒有跟許騁說,他不想因為自己打亂了許騁的計劃,他想得很簡單,他到了之後直接在許騁值機口等他就好了。
見得到最好,見不到,頂多也就是早到了幾個小時,不會讓他有負擔,問題也不大,不會影響後面的安排。
他把自己的安排和王荼說了之後,王荼看了他很久沒說話,何烯年險些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但是他確實也沒做錯什麼。
王荼最後問他,「你這麼著急見許總是有什麼事兒嗎?」
何烯年老實道:「沒什麼事。」
「就只是為了見見他?這麼折騰?」
何烯年笑了笑,「還好,不怎麼折騰,反正也是要過去的,我早點去而已,到時候在機場等你們就好了。」
最後王荼還是答應了,他也沒理由不答應。
幾個小時的飛機坐得何烯年腰酸背痛,到機場的時候天還黑著,他拖著行李箱找到了許騁航班的值機口,然後找了個地方坐著數人頭。
好久之前他也做過這種事,那時候比起期待,更多的是忐忑。
現在何烯年看著眼前形色匆匆的每一個人,並不覺得有多難熬或者多忐忑,他還挺平靜的,也許是已經預設了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果,哪怕最後真的只是自我感動的戲碼,何烯年也並不後悔。
畢竟你想要得到什麼,總得做點什麼。
天慢慢開始亮了,越來越多人過來辦理值機,何烯年從坐著變成了站著,在人群中四處張望,找許騁的身影。
人走過了一撥又一撥,都沒有許騁。
何烯年的視線快速掠過每一張臉,然後又看下一張臉,重複到不知道第幾次的時候,他終於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到了那個很熟悉的身影。
許騁正一手拉著行李,一手拿著電話,邊走邊看手機,並沒有留意到何烯年。
何烯年拉上自己的行李,逆著人群朝著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快步走過去。
許騁沒有看到他,但是確確實實是迎著何烯年的方向走著的。
看起來他們像是在雙向奔赴,都在為了更進一步而努力著。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何烯年走到了許騁身前站住,許騁終於抬起了頭,看到了他。
從錯愕到驚喜的轉變僅僅在一剎那,因為何烯年始終注視著許騁,這稍縱即逝的瞬間被他捕抓到了。
何烯年笑盈盈地看著他,說:「騁哥,早,希望這是驚喜不是驚嚇。」
許騁看著何烯年的雙眼好像在發光,眼神里都是難以置信。
許騁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何烯年,足足半分鐘之後才說:「你不是中午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