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忘記了會更加輕鬆。
何烯年不是沒有試過,只是對於別人來說,忘卻是解脫,對於他來說,忘記許騁好像是對自己的懲罰。
像是生生把自己最後的寄託也從身上割離,整個人只剩下一具空殼,每個晚上對他而言都是具象化的痛苦,是鈍刀割肉的凌遲。
那時候他雖然沒想過去死,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著。
所以後來他再也沒想過忘記許騁和他們之間並不長久的相處,反而如同飲鴆止渴一般,不斷地不斷地從過去的甜蜜里汲取堅持下去的力量。
這個晚上,他們相擁而眠,這麼多年來,何烯年終於徹徹底底睡了一個好覺。
這個晚上,許騁做了一個夢,夢到昨晚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個夢,他猛地驚醒,心跳得飛快,額前也滲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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