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秘書見他春風得意, 難得沒有和往常一樣毒舌兩句,調侃著笑道:「看來昨天請假過得很開心?」
「不過……你今天走路姿勢怎麼有點奇怪?」
顧言真神色一僵,輕咳一聲, 開始胡說八道:「早上在衛生間不小心磕到了腰。」
「……是嗎?」姚秘書半信半疑,「那應該碰得不輕。」
顧言真尷尬心虛, 完全不敢說實情。他還是很要面子的, 就算在床上沒占到上風, 但是形象在外面必須立起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是下位的那個。
如果柳岸明在場一眼就看得出顧言真的謊言, 可惜姚秘書雖然同樣年近三十,這些年的青春大半都放在為顧言真打工賣命上,也沒什么正經戀愛,沒經驗自然就被輕易糊弄過去了。
晚些時候葉夫人打了電話過來,問他父母那邊怎麼說。
顧言真如實回答:「父親那邊暫時還不同意。」
葉夫人不意外, 只說她看了好幾家專業做婚慶的策劃公司,還約了國外很有名的服裝設計師,要親自給他倆訂做禮服,場地也在籌劃,雖說只是訂婚,也要大辦特辦, 和結婚一樣隆重。
顧言真與她約好時間,答應過幾天帶謝寒一起回去, 等到掛了電話,他望著窗外開始沉思。
從剛才葉夫人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看,不像是對謝寒苛待,她表現的和許多普通媽媽對孩子的婚姻大事一樣關切,如果不特意去提,顧言真甚至有那麼幾個瞬間忘記謝寒不是她親生的。
當然如果葉夫人不是刻意在他故意表現的話,就說明謝寒在她心裡是有分量的,連他這個外人都能隱約察覺到她對謝寒的愛。
正因如此,顧言真很困惑。謝寒每每提及家人,臉上都是一副不願多提的表情,眼裡的難過感傷不是作假。
難道這中間有什麼誤會嗎?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想著再觀察觀察。
剛過新年,公司許多業務還沒正式開啟,顧言真因此沒那麼忙,終於可以準點下班。
以前他其實也不介意下班後在公司多待一會兒,可是現在不同了,家裡有人等他,他很有人夫的自覺。
到家的時候剛好趕上晚飯時間,顧言真和謝寒坐在一張桌子上,給他說起了白天葉夫人打來的電話。
「她讓我有空帶你回去看看,順便把禮服也訂做了。」顧言真給他剝蝦,又說:「還有訂婚戒指,周末我們去商場看看,到時找人設計一下。」
謝寒滿不在乎的說:「幹嘛專門找人,我自己就行。」
「你還會這個?」顧言真很意外,「你不是主修動畫攝影嗎?」
謝寒側頭,張嘴從顧言真手裡叼過剝好的蝦肉,還故意壞心眼的掃過他的指尖,看他面紅耳赤,又故作無辜的說:「藝術都是相通的,設計個戒指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顧言真慌忙收回手緊張望向廚房,幸好鍾姨還在忙,沒空注意這邊,他低聲責備道:「別胡鬧。」
可惜他的話毫無威懾,謝寒壓根不怕,笑得更無辜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這小壞蛋!
顧言真算看明白了,謝寒就是仗著自己長得好,就算犯錯了也只用賣乖撒嬌兩下就能糊弄過去。
果然結婚了就不能太慣著,這都慣壞了!
顧言真面無表情,決心一定要給謝寒一個教訓。這小子膽子太大了,大庭廣眾之下就敢調戲他,要是剛才鍾姨看到了,他以後在長輩面前還有什麼臉面?
正想著,嘴邊忽然遞過來一隻蝦肉,他回神剛好對上謝寒那雙漂亮的綠眼睛。
「對不起啦,你原諒我好不好?」謝寒把自己的外貌利用到極致,知道顧言真喜歡他露出什麼表情,把他拿捏的死死地。
顧言真:「……」
嘴裡的蝦肉香香甜甜,顧總嚼著嚼著又想。
算了。
新婚小太太還那麼年輕,他作為年長的一方應該多包容,就算謝寒調皮搗蛋些,他也該好好引導,怎麼能與他置氣?
謝寒忽然發現,顧言真簡直太好懂了。
儘管平時看著都是一副表情,一天到晚好像沒什麼情緒波動,可是待一起久了,輕易就能發現他的不同。
比如吃到好吃的東西,眉頭會很舒展。
遇到不開心的事,嘴唇抿得很緊。
如果他真的生氣,眼神會比往常更鋒利,渾身肌肉微微緊繃。
最令人驚奇的是,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