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真忍俊不禁,抬手在他臉上輕輕擦拭,柔聲道:「不氣了好不好?」
「我真的是剛忙完就來找你了,沒有食言,不信你可以問姚秘書。」
都到了這個時候,謝寒始終沒有等到顧言真生氣。
他怎麼不生氣呢?
謝寒許是哭得太用力腦子缺氧,盯著顧言真溫柔的眼睛怔怔發呆。
他以為他們完了。
從李予之家跳窗跑出來,謝寒漫無目的的到處竄,像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等到回過神來,他已經下意識的來到了那個便利店門口。想到他和顧言真就是在這裡開始的,不免心頭悲涼,一個人躲在便利店旁的花壇待了一夜,一口飯都沒吃。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正發呆的時候,沒想到顧言真也恰好路過。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謝寒懂了自己要幹什麼。
他要帶走顧言真,把他藏起來,誰也找不到,誰來也不給。
然後他就和顧言真兩個人活在這個小房子裡,一步也不走,死也要一起。
謝寒明白,一旦他踏出這一步,他們再沒有未來了。
他先是抱著報復的心思欺騙顧言真,現在又要強迫綁架他,最後還妄想和他一起死。
顧言真永遠不會原諒他的。
在把昏迷的顧言真帶回來後的幾個小時裡,謝寒蹲在他床邊想過很多很多後果,可是他一點也沒有後悔。
他承認自己有病,是個瘋子。
所以一個瘋子無論做出什麼極端的事都是正常的。
顧言真看到謝寒傻乎乎盯著自己看,再次嘗試著活動身體,但謝寒依舊牢牢地壓著他,一動不肯動。
「我有點喘不過氣了。」顧言真嘆氣。
謝寒再漂亮也是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整個大隻壓在身上太沉了,顧言真連呼吸都費勁,胸腔里的空氣一點點被擠壓出去,都快窒息了。
謝寒一怔,於是止住了眼淚,灰溜溜從顧言真身上下來,手卻還要死死巴著他不放,生怕他跑了。
顧言真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狠狠吸了一大口氧,臉色好看不少。
兩人依偎在床上躺了片刻,誰也沒再開口說話,而後顧言真輕聲問:「你打算就這樣關著我嗎?」
謝寒不回答。
「我有手有腳,除非你不睡覺不吃飯也不上廁所。」顧言真慢悠悠的說,「否則只要找到機會,我就能逃出去。」
「就算你把窗戶封死,我也能跑。」
謝寒忽然加緊手臂的力道,勒得顧言真很疼,但他恍若未覺,繼續道:「你這樣做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說著他轉頭看向謝寒:「又或者你可以買條鐵鏈子回來,把我鎖在床頭,然後把鑰匙丟掉。」
「這樣我就再也跑不掉了。」
謝寒微微瞪大眼睛。
「當然,如果你再狠一點,還可以把我的兩條腿打斷,一勞永逸。」
謝寒猛地抬頭,眼裡閃著不可置信的光,一臉震驚。
「如果你覺得這樣太暴力,也有別的更好的方法。」顧言真坐起身,盤腿和謝寒面對面,一本正經的說:「你可以威脅我。」
「我們的婚事明天就要公開,你可以趁現在威脅我聽你的話,不然就在網上公開我表里不一虛偽狡詐的真面目,寫文章指責我對你始亂終棄。」
「雖然那些內容未必是真的,可是新婚夫婦鬧的這麼難看,顧氏股價必定大跌,到時自然有董事制裁我。」
「你有很多辦法讓我屈從你,永遠不離開你。」顧言真撫摸著謝寒的臉,神情淡淡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可你還是用了最極端且低效率的手段,還是太年輕了。」
謝寒喉嚨微動,沒有說話。
顧言真湊上前,從謝寒的眉眼開始,一點點輕吻向下,最後精準含住他微張的嘴巴,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此時的謝寒已經懵了,主動權不知不覺轉移到了顧言真手裡。
在顧言真甜蜜的輕吻中,他頭昏腦漲徹底明白,自己根本鬥不過顧言真。
「小寒,別讓我猜了。」顧言真結束一個深吻,把額頭貼向謝寒,低聲一嘆。
「外面很多人把我傳得神乎其神。他們說我只要一眼就可以看透別人的軟肋錯處,說我任何情況下都穩操勝券,說我運籌帷幄城府極深,還說我天縱英才,少年老成。」
「可是小寒,其實我真的很笨,一點都不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