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肥貓都快被餵成個煤氣罐罐了,謝寒因此對它格外有意見。
本來顧言真就忙,留給他的時間不多,還要被肥貓占一半,他當然不樂意。偏偏這肥貓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又很喜歡黏著謝寒,搞得他衣服上經常被蹭了許多貓毛。
眼看那肥貓衝上樓,謝寒立刻追了上去。樓上是他和顧言真的地盤,這傢伙憑什麼上去啊!
他抬腳跟上,兩隻腳到底沒有四隻腳的跑得快,不過他還是在三樓樓梯拐角處逮到了那團薑黃影子,快狠准一把按住。
「喵嗚——!」多寶嗷一嗓子喊出,肥大的肚子在地板上炸出一圈肉花,四條腿划水般亂撲騰,委屈巴巴的被人掐著後頸脖子拎起,瞬間老實了。
謝寒一口氣爬了三樓不見氣喘,一臉壞笑的盯著多寶的胖臉,戳著他的胖肚子嘲諷:「看看你都吃成什麼樣了?」
他故意嚇唬道:「改天叫顧言真把你飯量減半,送去獸醫院減肥!」
也不知多寶是不是聽懂了,夾著尾巴耷拉下耳朵,可憐兮兮的又「喵喵」叫了一聲,像是在認錯。
謝寒把它輕輕放下,對著它同樣肥胖的屁股輕輕一拍,催著說:「趕緊下去!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多寶四腳朝地後立刻竄天炮一樣順著樓梯往下跑沒了影子,估摸著應該不敢再上來了。
謝寒嫌棄的看著袖子上的貓毛,拍著手起身正要離開回房。
抬腳的一瞬間,腦中忽然又響起了阮南月臨走前的那句話。
『或許你有去過你們家的四樓?』
謝寒停下腳,再次轉過身。他所站的地方剛好是通向四樓的地方,從前他一般都是坐電梯上來,或者走另一邊的樓梯,因為離臥室更近。這邊的樓梯,他還是第一次來。
記得第一次在這裡借宿的那一晚,顧言真向他介紹家裡的布局,還特意強調過,通向四樓的電梯設有權限,是他父母家人的房間,很少有人涉足。
顧言真其實沒有明令禁止不讓他上去,但是謝寒也並非沒有家教的人,沒有邀請就是不允許的意思,他還沒惡劣到要故意去探知別人的隱私,所以結婚這兩個月,他一次也沒有關注過四樓。
再說別人父母的房間有什麼可看的?
謝寒站在樓梯口有些猶豫,一時不知該不該就這樣上去。
可是阮南月的話一直在他耳邊迴響,他十分在意。
四樓到底有什麼呢?
人類的好奇心有時候就是如此。再沒有特別提示的時候,四樓不過就是一個普通樓層,也不是飛去不可。
而一旦被賦予了「神秘」的名號,那簡直就成了聖地,抓心撓肝也想去探個究竟越是不想去在意,就越是控制不住。
阮南月都那麼說了,應該…… 沒事吧?
謝寒深吸一口氣,回房翻箱倒櫃找出一個硬幣,返回樓梯後將它向上拋起。
他決心給自己找個藉口。
如果落地正面向上,就是顧言真同意。
如果背面落地,就是不同意。
「叮——」
謝寒探頭一看,正面。
很好。
他滿意的把硬幣放回口袋,是顧言真同意他上去的,可不許生氣。
沒有了心理負擔,謝寒上前一步邁上第一個階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和一二三樓比起來,四樓乍看貌似沒什麼特別,也許是因為常年無人居住,就算牆面地板的裝飾一模一樣,也顯得冷冰冰的,莫名有種陰森。
謝寒不信鬼神,也就不在乎那麼多。
他終於跨上最後一個台階。因為還是白天,走廊一片清亮,他一個人走在光潔的地磚上四處看,沒看出有什麼不一樣,看得出地板有人定期打掃,纖塵不染。
謝寒試著推開其中一扇門。別看外面的牆面地板被擦得乾淨,可是房裡天差地別,撲面一陣灰塵嗆得他咳了好幾聲,他立刻把房門大開,讓裡面的灰塵跑一跑,然後小心翼翼走進去。
這是一間嬰兒房。
裡面擺著張已經掉漆的嬰兒床,吊頂上的鈴鐺也氧化的看不出本來顏色。靠牆的一整排書架上整整齊齊放著繪本,多年無人翻閱,早已覆了厚厚的灰塵。
房內全是孩子的東西,謝寒還不小心踩到個鴨子玩具,巨大的尖叫聲響徹寂靜的空間,差點嚇他一跳。
他在屋裡轉了一圈,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把那個小鴨子放回去後就離開了。
接著他推開第二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