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真過去忙於學業工作,基本沒有真正享受過生活的樂趣,更沒時間遊玩。而謝寒雖然小時候跟著李予之去過不少地方,不過他根本沒有心情,幾乎都是到了哪裡就在酒店待著,一直待到回家。
在頭等艙補了個覺,醒來的時候飛機剛好落地。
「餓了吧?」顧言真領會行李箱,轉頭打了輛車,說:「等下帶你吃飯。」
謝寒打了個哈欠,從顧言真手裡接過行李,無精打采的點了點頭,他剛睡醒,頭還有點痛,只想趕緊找個地方躺會。
他們旅行的第一站是寺廟。
在一座高聳入雲的山上,從山底下往上看,幾乎看不到山頂的位置,半山腰處煙霧繚繞,再加上今天是陰天,又不是假節日,山上幾乎沒什麼人,真有幾分世外仙境的感覺。
「要不要比賽?」顧言真轉頭對謝寒挑眉,「看誰先爬到山上。」
謝寒被激發出了好勝心,卷了捲袖子迎戰:「好啊!」
「要是我贏了,你可要答應我的所有要求!」
顧言真輕笑:「這麼自信?」
「那當然!」謝寒志得意滿,「我可是學校馬拉松比賽第一名!」
說完,兩人極有默契的互相對視一眼。下一秒,幾乎同時邁開腳竄了出去,如同離弦之箭,一起往上山跑。
謝寒畢竟年輕了好幾歲,正是血氣方剛體力充沛的時候,爬山這種小活兒根本難不倒他,輕輕鬆鬆快了顧言真半步距離。
而顧言真常年健身的習慣給了他健康的體魄,比起許多同齡人身形敏捷不少,但到底常做辦公室,體力跟謝寒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儘管追得很緊,可是永遠差了半步,怎麼都趕不上。
兩人在無人的山道上你追我趕,謝寒邊跑邊回頭笑著挑釁,顧言真好脾氣,在後頭一邊提醒他小心腳下,一邊暗暗提氣加快步伐,不肯放鬆一步。
他們像是一對再普通不過的小情侶,又像玩心未脫的少年,樂此不疲的玩著追趕遊戲,享受著這份難得無憂無慮的時刻。
天黑前,他們終於跑到了山頂。
顧言真後背衣服濕透了,頭髮上不停滴著汗珠,兩頰潮紅,扶著雙膝微微彎著腰喘氣,對著謝寒擺手:
「我、我認輸。」
縱使天色昏暗,謝寒的眼睛卻好似閃著光亮,他抬手擦去滑落在下巴處的汗水,臉上揚著喜悅歡快的笑,又帶著幾分少年特有的意氣張揚,大聲說:
「那你可不許耍賴!」
顧言真看他精神奕奕,心中不住感慨,年輕幾歲就是不一樣。他累得雙膝打顫,謝寒卻仿佛根本沒盡興,果然體力驚人。
怪不得在床上也……
顧言真耳根微紅,怕謝寒看出他心中所想,忙移開視線,道:「我從不耍賴。」
兩人在山門處略作歇息,謝寒這才發覺,再跨過幾個台階,果然有個寺廟。
「清溪寺。」謝寒看著門上牌匾,喃喃念叨:「這寺廟看著還挺氣派。」
顧言真回道:「過去這裡更大,是某個朝代的護國寺。」
說著他上前輕輕叩門,不一會兒就有個青年和尚給他們開門,引著他們去了一間古樸廂房。
「屋裡有淋浴和洗澡桶,飯堂有齋飯,顧施主如果餓了,現在就可以去用餐。」把他們帶到後,青年和尚對他們溫和的說。
顧言真雙手合掌跟著回禮,「多謝。」
等到那和尚出去,謝寒在屋裡繞了一圈,打量著牆上掛著的經文字畫,又推開窗,看著外面黑壓壓的一片模糊不清的山群,漫天繁星星低垂,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
「這兒環境真不錯。」謝寒很滿意,「以後可以在這裡寫生。」
顧言真從行李箱中掏出幾件乾淨的衣服遞給他,「先去洗澡,然後我帶你吃飯。」
他們住的廂房比較大,側門出去就是一個私人浴室,兩人在裡面簡單的沖了個澡,洗完頭吹乾,穿著清爽的乾衣出來。
恰好一陣山風吹來,沁著絲絲涼意,謝寒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舒服。」
顧言真幫他把外套拉好,叮囑道:「山上夜裡冷,頭髮不吹乾一定不能出門,不然會感冒的。」
兩人踩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去食堂,顧言真熟門熟路,看來是這裡的常客。
此時食堂里幾乎沒人,只有一個守夜值班的人,顧言真取了兩份飯回來,放到桌上後輕聲說:「寺里沒有葷腥,你隨便吃點。」
謝寒對吃食從來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