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釘鋼板了吧坐得那麼直。」前排的宋漾悄悄回頭偷看他,毫不掩飾地把內心所想吐露出來,「總是抱著個平板忙什麼,也不見拿幾個國獎,像極了我的人生,一天忙到晚卻沒忙出個什麼名堂。」
陶子奕瞥了他一眼:「你這人怎那麼討厭呢,人家學長在後排安靜坐著,哪兒又惹到你了?」
「你周末沒看群啊,紀聽仗著他的身份欺負我,把那麼多表交給我一個人做,搞得我一下午腰酸背痛的,我單方面宣布,從現在開始,紀聽是我的死對頭,我和他不共戴天。」
這時,教室後門來了兩個女生,湊到紀聽桌旁和他說了幾句話,然後拿出手機朝他遞過去,應該是去要微信的。
紀聽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小幅度搖搖頭,嘴皮都沒動一下,那兩個女生知道沒戲,沮喪地出去了。
「你還別說,紀氏那張臉的確很會蠱人,放在古代是要被看作禍國殃民的妖孽的。」宋漾滿臉鄙夷地往後排偷覷,「他今後又多一個代稱了,就叫青丘男狐狸。」
陶子奕無語:「你一天天的給人家亂取稱號,幼不幼稚?對了,我老公說想加你微信來著,你加不加,可以的話我把你推給他了。」
「炸薯條?」宋漾警覺地回過頭,「他加我幹什麼?」
陶子奕一臉單純:「他說因為是我朋友,他想認識認識。」
「婉拒了哈,我可不想我列表多一根油炸物。」宋漾絲毫不帶猶豫的,又看陶子奕這幅天真的愚蠢勁兒,不禁擔憂,「要我說,這男的看起來就不靠譜,才認識多久就要上床,鐵定是個登徒子,你小心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
「怎麼可能?程燃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
「行行行。」宋漾深知勸不動他,懶得和他掰扯,「等我統治世界了,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戀愛腦開除地球籍。」
文藝部等人差不多到齊了,何嘉苗上台組織了今天的例會,都是講的一些枯燥的工作安排,宋漾聽得昏昏欲睡,又看四周的人都在奮筆疾書地做記錄,他也不得不提起筆裝裝樣子。
何嘉苗:「好了,以上是本學期的工作內容,大家都清楚了吧,還有什麼疑問嗎?」
下面的人紛紛搖頭。
「會長,你有沒有要補充的?」
最後一排的紀聽低頭看了看平板上的會議記錄,也輕輕搖頭。
「好的,今天的例會就到這裡吧,請各組的組長下來以後……」
她話沒說完,紀聽低沉的聲音從最後一排響起:「等等。」
教室里頓時鴉雀無聲,宋漾茫然地回頭,看到紀聽靠在椅背上,神情冷峻,片刻後自己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說:
「靠窗第一列第二排,你回答一下,如果舉辦活動需物資採購,主辦方需要提前多少天聯繫辦公室負責人?」
宋漾還在愣神,緊接著四周的眼神如同雷射一樣掃射向自己,他心跳漏了一拍,空氣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啊?」被點到的宋漾瞪大了眼睛,一頭霧水地緩緩站起,頓覺喉嚨發緊,依稀記得這是何嘉苗剛剛才講完的內容,但他腦袋裡空空如也,連蒙都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搞偷襲是吧?這狗東西不講武德!
紀聽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叩響,耐心等了他半分鐘,這半分鐘的死寂仿佛扼住宋漾的咽喉,叫他難以呼吸。
見他回答不上來,紀聽又問:「如果部門需要宣傳部記者團為活動攝影,需要提前多少天聯繫宣傳部負責人?以及要交哪些申請材料?」
「啊……」宋漾感覺牙齒有些發顫,「三天?五天?七天?」
對上紀聽冷冰冰的眼神,宋漾知道自己完了。
紀聽輕微偏了一下頭,隨即又往陶子奕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旁邊的,來幫他回答。」
陶子奕縮著脖子站了起來,瑟瑟發抖說道:「學長……我忘了。」
紀聽臉色暗了幾分,明顯有些生氣了:「部長在台上費力說了一個小時,你們究竟聽進去了多少?」
他一張口便產生莫名的壓迫感,漫不經心的咬詞卻顯出震懾力,宋漾和陶子奕頓時不敢說話,也不敢和紀聽對視。
「宋漾。」紀聽點他,如同觸電般叫宋漾顫了一下,「部長上周讓你們熟讀工作手冊,你讀了嗎?」
「我……」宋漾頓時噎住,額角有些冒汗,「我覺得這些瑣碎的規定,需要的時候再翻手冊應該也來得及。」
「……」紀聽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