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川對楊嶺簡單解釋了一下,「我和她情況比較特殊。」
楊嶺腦洞大開,「你和她不會是都喜歡同性,然後湊一起形婚,應付家裡長輩吧?」
江遠川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當麻醉醫生是不是太埋沒你的編劇天分了?」
畢竟朝夕相處了兩年,楊嶺早就從江遠川的言談舉止中明白他出身不一般,猜測他說的情況特殊應該和家裡有關。
即使是聯姻,兩年間不給自己老婆打過一個電話,也很過分。楊嶺忍不住譴責道:「老江,你這種行為就是毫無責任心的,妥妥的渣男行徑!做你老婆,性格再好的女人都會變怨婦!」
夏語性格好嗎?
江遠川想起領證第二天,他出發去燕城國際機場的時候,夏語臉上恬靜的笑容,還有那句溫柔的「一路順風、工作注意安全」,性格應該是挺好的!
夏語會變怨婦嗎?
因為聯姻而結婚,夏語應該對婚姻不會有太多的期待。但是對婚姻再沒期待,領證丈夫兩年間毫無隻言片語,也會心寒吧。江遠川想起了夏語那個凌晨三點打過來的電話。
想到回國後,家裡會多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可能對他心生怨懟,習慣了自由、獨居的江遠川蹙了蹙眉。
回到駐地,吃過簡陋的晚飯,江遠川和同事們又回到了醫院,在二樓的會議室里,為明天的一台手術做推演,預測可能出現的意外,並制訂應急預案。該國各種傳染病多發,每次手術都要萬分的小心。
醫療隊的醫護人員已經習慣晚上加班。
剛過來的時候,居住環境艱苦,幾個人擠一個房間,悶熱的夏季,沒有空調,只有一台舊風扇,即使有風扇也沒用,因為經常會停電。吃的也是難以下咽的洋蔥、土豆。工作上,藥物短缺,很多醫療設備老舊,甚至沒有,工作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展開
雖然來之前已經有所了解,有心理準備,但大家還是覺得難以適應。
後來,醫療隊帶隊隊長葉遠深帶他們去了一個小城市的小醫院,那裡只有不到十個醫生,病人卻比他們援助的首都醫院多得多,很多人排隊多天都可能看不上病,哪怕看上了,因為醫生專業能力和醫療設備的缺乏,也無法得到正確的醫治。
葉遠深當時只說了一句話,「如果這裡居住環境很好,醫療條件先進,我們來這裡就不是援助,而是同行的交流和參觀。」
從那以後,大家不再想著怎麼熬日子,而是從眼前的一點點小事做起,慢慢地投入到了工作中,都想儘可能為這片土地上悲苦的人們多做一點點力所能及的事。
正開著會,樓下突然傳來密集的槍聲,醫療隊的人活到現在這個歲數,第一次聽到槍聲,都懵了,回過神後就是恐懼,慌亂地遠離窗邊和門口,手腳發顫地擠在了一個角落。
江遠川一把抓住楊嶺,吩咐道:「打電話聯繫大使館。」
吩咐完,他側耳傾聽了一下槍聲傳來的方向,是從東南方向的急診室那邊傳來的,他果斷地打開門,沉聲道:「大家別慌,我們不能呆在這裡,他們隨時會上來。聽我說,出了個這門往西走廊跑,那裡有安全通道,下到一樓,往北跑20米是醫院的後門,大家注意安全,快走!」
一個男醫生相對鎮定,站了出來,開始帶頭往江遠川說的方向跑,江遠川拉著還在和大使館聯繫的楊嶺跟在隊伍後面殿後。
下到一樓,那裡已經擠滿了人,熟悉醫院出口的人,都在往這邊擠,遠遠地就能聽到從急診室那邊方向傳來的痛苦的哀嚎聲。
江遠川抓住楊嶺:「楊嶺,大使館已經派人來接,你帶同事們離開。」
說完,江遠川往急診室那邊的方向跑去,楊嶺只碰到一下他的衣袖,氣急敗壞的他吼了一聲:「江遠川!」
但是江遠川已經走遠,他貼著障礙物,在昏暗的燈光的掩護下,小心翼翼地往前跑,快到急診室大廳的時候,他看到十幾個中槍倒地的人,他們在痛苦地哀嚎著,兩個急診室醫生也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江遠川看得心裡一緊,這個國家的醫生嚴重不足,這兩個醫生一出事,以後將會有更多的病人無法得到救治。
江遠川發現大廳門口有三個拿著槍的武裝分子,而急診室里人聲嘈雜。他輕手輕腳地跑到離其中一個急診醫生最近的柱子後面,慢慢伸手把急診醫生往自己身邊拖,他的手剛伸出去,一梭子彈從他手腕上方擦過,他不得不把手收回。
江遠川觀察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十多個人,好幾個人再不搶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