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岩蹙起眉:「一間都不剩?」
「是的先?生。」小姐姐一臉為難,「非常不巧,最後一間剛被?訂下,就?在您進門之?前。」
梁岩不耐地敲著大理石台面:「那?就?商務套房。」
小姐姐看?了?眼顏蘅,又看?向他:「先?生,商務套房是單人間。」
「請開兩間。」梁岩一字一頓地,扯了?扯唇,「看?我像壞人嗎?管得還挺多。」
顏蘅噗嗤一笑?,小聲嘀咕:「有沒有可能你不像壞人,但是像渣男?」
梁岩收起他的黑卡和房卡,皮笑?肉不笑?地乜她一眼。
目送兩人上電梯後,前台小姐姐才拍著胸脯舒了?口氣:「長得那?麼帥表情那?麼臭,嚇死了?,幸虧沒為難我們。」
旁邊的小姐姐湊過來問:「太子爺什麼時候過來住?」
「啊?他說他不過來。」
「不過來訂房幹嘛?」
「訂著玩唄,那?位的脾氣誰摸得准。」小姐姐聳了?聳肩,「還特別囑咐了?,不讓那?兩個住一間,你嘴巴可關嚴實了?,誰都不能說。」
「知?道知?道,老闆家的八卦誰敢講,工作不要啦?」
【住下了?嗎?】
顏蘅剛把行李放下,就?收到溫翊禮的信息,她笑?著回覆:【剛進來準備躺一會兒。】
溫翊禮:【嗯,我剛回辦公室,吃口飯。】
顏蘅:【今晚又值夜班嗎?】
溫翊禮:【小夜班,後半夜可以休息。】
【如果沒有突發情況的話。】
顏蘅心裡一陣酸:【太辛苦了?吧。】
溫翊禮:【沒事,習慣了?。】
【工作哪有不辛苦的。】
顏蘅吸了?吸微微泛酸的鼻頭,嘴角彎起來。
溫翊禮這個人,似乎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工作有多讓人仰望,沒覺得作為一名醫生,比普通人付出得更多,辛苦更多,亦或是有多偉大。
他只是把這件事當成?一個工作,既然是他主動選擇的,那?便兢兢業業,義無反顧。
就?像一開始對她疏離淡漠,可對自己的病人,卻也會盡心竭力,給予溫暖和治癒。
就?像被?失控的家屬辱罵毆打後,他心中最緊要的念頭也不是撇清自己,而是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救回那?個病人。
怎麼說呢,他就?像是這個世界上如今越來越少有的,那?種乾淨純粹的人。
做一件事,只是因為他想?做。
人情世故,利益牽絆,都不會影響他的初衷。
這樣?的人,一定會是個好醫生的。
第二天?,顏蘅去清明園看?媽媽,姥姥和姥爺,梁岩也跟著。
假期返鄉的人多,清明園門口堵得水泄不通,車停在附近一個公共停車場。
掃完墓兩人去停車場取車,烈日炎炎,路上除了?賣花和冥幣紙錢的臨時攤位,就?只有一家私營奶茶店。
這會兒奶茶店的生意倒好,門口熙熙攘攘。
顏蘅抬手擦了?擦汗,一個上午沒喝水,真渴了?。
梁岩本來往前走著,敏銳地察覺到什麼,心中了?然,扭頭看?了?眼奶茶店:「想?喝?」
顏蘅搖搖頭,跟上。
男人抬手摁住她腦袋,一身名牌西裝在太陽底下曬著,寸布寸金的襯衫衣領都被?汗水浸濕,卻滿不在乎地勾了?勾唇:「喝什麼?」
顏蘅下意識吞了?口口水:「楊枝甘露。」
梁岩脫下他金貴的外套,直接罩在她腦門上:「樹底下等著。」
有他外套遮太陽,腦袋不那?麼燒得慌了?,只不過有點悶。
顏蘅用手撐起來扇了?扇風,露出臉頰,忽然聽見有人叫:「蘅丫頭?」
許多年沒聽過這個名字了?,她一時間有點恍惚,遲疑地順著聲音看?過去。
一個盤著頭髮的中年婦女望著她笑?,顏蘅腦子飛速地轉著,從那?些早已淡忘的記憶中尋找蛛絲馬跡,最終憑著本能喚了?一聲:「乾媽?」
女人沒怎麼變,還是一張瓜子臉,在小縣城漂亮得出眾。
當年關於乾媽和媽媽誰更漂亮,家裡沒少爭執。
媽媽覺得乾媽身材好,臉頰瘦,化?了?妝像女明星,可姥姥覺得女孩就?得像媽媽那?樣?,微胖的圓圓的,看?起來親和有福氣。
顏蘅和她算不上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