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蘅笑:「你做的嗎?」
「嗯。」溫翊禮摸摸她頭,「一會?兒我去弄底料。」
「不著急。」顏蘅抱緊他腰,腦袋靠在他胸口聽?他心臟的律動,「溫醫生,你心跳有點快誒。」
「你都抱這麼?緊了。」他笑了笑,嗓音寵溺,「我又不是聖人?。」
想起昨晚的事?,她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猶豫一陣之後,紅著臉開口:「其實……我不是那麼?傳統的人?,如果你想的話……」
男人?呼吸微亂,她緊張地屏息。腰身被收緊,頭頂的吐息也更灼熱,一直逡巡到她脖頸間,帶來一陣綿延的酥麻。
在她以為他要做什麼?的時候,一道嘆息灼燙她皮膚:「我覺得這種事?,多少要有點儀式感。」
「結婚就是最好?的儀式感。」頓了頓,他無比認真地問:「你會?嫌我迂腐嗎?」
莫名地鼻頭一酸,她搖搖頭:「不會?。」
難以想像在這個浮躁的快餐社會?,普遍缺乏責任感的人?類中間,還會?有他這樣的一股清流。
「確實,時代?進步了,大家的思?想也都進步了。或許我應該與時俱進,但珍惜你這件事?,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溫翊禮輕輕吻了吻她的脖頸,「我很喜歡你,很想要,但還不是時候。」
話說?到這份上,顏蘅只剩下感動的份。吸了吸鼻子,瓮聲瓮氣的:「那等我畢業……」
他溫柔噙住她的唇:「好?……」
畢業季比想像中來得更快。
當整個江城都被炎熱侵襲,這些大四學生也都被複雜的情緒包裹著。一半對於畢業的興奮,一半是分離的不舍。
親眼?見了好?幾對分手的校園情侶後,顏蘅的心情也難免受影響。
雖然她和溫翊禮之間不存在畢業即分手的問題。只是談戀愛後,她更加共情那種場面了。
分手總是肝腸寸斷的,她甚至沒法想像如果和溫翊禮分手,她會?難過成什麼?樣。
四個室友分了兩個,雖然她後來沒怎麼?在寢室住,還是被她們叫去喝傷心酒了。
也是散夥酒。
幾個姑娘喝得渾渾噩噩,後來是僅剩的兩位男朋友——溫翊禮和另一個同校學長,把她們送回住處的。
顏蘅第一次在他面前喝成這樣,溫翊禮為了能照顧她,沒開車,叫了輛計程車,在后座把她摟在懷裡,不讓她亂動。
顏蘅大著舌頭支支吾吾:「別哭了燕燕,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溫翊禮忍不住笑著附和她:「嗯,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顏蘅:「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溫翊禮眉梢動了動,雖然對這副模樣的她來說?有點不講武德,還是問了出口:「那溫翊禮呢?」
「唔,溫醫生……」顏蘅似乎在認真思?考,「溫醫生和他們不一樣。」
女孩醉酒後的呼吸格外熱燙,烘在他胸前的衣服上。夜晚的風還是很熱,這會?兒他卻一點也不覺得,反而清清涼涼的,從骨子裡都很舒適。
像哄小孩睡覺似的,他有一下沒一下拍著她:「嗯?怎麼?不一樣?」
「溫醫生是全世界最好?的……」此刻的顏蘅毫無防備,把一顆心都攤在他面前,「最好?的醫生,最好?的男朋友……」
溫翊禮輕輕捋著她頭髮:「他有那麼?好?嗎?」
「有啊。」顏蘅嘴角開心地彎起來,「又溫柔又體貼,做飯又好?吃,他那麼?忙,還幫我照顧貓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抱煤球的時候特別像爸爸……」
不知?道響起什麼?,她嗓音哽了哽:「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才不會?那樣,我爸爸……就會?討厭我哭,好?凶好?凶。」
一陣心疼,他抱緊她的頭,摁在胸前溫柔地撫摸。
「以前我就想,如果我找男朋友,一定要溫柔,要有耐心,要很愛很愛我。」她靠在他胸口喃喃,像毫無意識的夢囈,卻每個字都清晰地烙在他心底,「還有,永遠都不能凶我……」
女孩的聲音逐漸變小,直至消失,溫翊禮低頭看著她,眼?底滿是心疼與憐惜。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手機提示音叫醒的。
自從元旦之後,她就睡到了主臥,被窩裡滿是溫翊禮的氣息。
但他此刻不在床上,應該已經?早起上班了。
顏蘅一邊叫著「小愛同學,打開窗簾」,一邊把手機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