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里的那段日子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和粗糙的灰藍條紋病服。
他在醫院已經住了很久,病也好得差不多,每天不過是例行檢查,打打點滴,給虛弱的身體補充營養。
但因為沒人管他,出院手續沒有監護人的辦理,只能在醫院繼續住著。
安言的活動區域有限。
忙碌的護工照顧別的難纏病人已是身心俱疲,便叮囑個安分話少的小孩不要亂跑。
他很聽話。
也聽話得過了頭。
護工這樣交待,安言便只在自己住的那層樓走動。
常常有人會看到,一個瘦弱蒼白的小孩,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久久地看著樓下的空地。
陽光燦爛,空氣新鮮,有家人照顧的病人自由地活動身體。
那一切與他無關。
走廊頂燈總是慘白,關掉後安全出口的標識又泛著幽幽綠光。
陰森又寒涼。
安言對醫院的糟糕印象就是那時候建立起來的。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