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等他。」
祁奚當即拿出手機,撥了傅檐川的號碼,結果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他正生氣地想和傅檐川說說他們簽的合同,從來沒給他發過消息的傅檐川,竟然給他發了消息。
【我在開會。】
他轉瞬笑起來,大方地回過去。
【那你開吧,開完再給我打電話。】
可是傅檐川沒有給他打電話,他回去吃了晚飯,猶豫地要不要再給傅檐川打過去,又怕傅檐川的會還沒有開完。
正難以決定的時候,渣哥又給他發來消息,說有新的約稿,他為難地回復。
【可是我現在的還沒有畫完,他要求什麼時候完稿?我怕我來不及,現在我都每天畫到凌晨,上課都在打瞌睡。】
【你不打瞌睡就能聽懂?還不是聽不懂!賺錢本來就不容易,你畫得本來也就那樣,是不是接了個大點的約稿就飄了?以為能挑稿了?】
【我沒有,我不是!】
【渣哥,你別生氣,我儘量畫快一點,不會耽誤的。】
【明白就好,要對自己的水平有認知,厲害的畫師多了去了,像你這種沒有天賦的就只能靠勤奮,努力!別稍微接到個大點的單,就開始飄,還不都是靠我給你推銷。】
【是,謝謝渣哥!我現在就去畫。】
祁奚放下手機就忘了傅檐川,他房間裡擺的畫架這幾天就沒收起來過,幸好有保姆阿姨每天來打掃,不然房間裡可能到處都是顏料。
傅檐川進屋的時候已經過了凌晨,他發現祁奚房間的燈還亮著,門開著一條縫,光從裡面泄出來在過道撒出一片光亮。
他脫了外套放輕腳步走過去,推開門就看到落地窗前的畫架,下面有個墊子,祁奚縮成一團,和橘貓一起睡在小小的墊子上。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走進去,蹲下去輕聲叫「祁奚」,祁奚嘴裡不高興地哼起來,還抓住了他的手塞到頭底下當枕頭。
他盯著祁奚的臉怔了片刻,把祁奚橫抱起來放在床上,橘貓立即跟來繼續睡在祁奚旁邊。他扯開被子蓋過去,眼睛盯到了祁奚滿是顏料的衣服,手和臉上也都是。
他輕嘆了口氣,去衛生間擰來熱毛巾,給祁奚擦臉和手,一開始祁奚還很配合,可是有的顏料已經凝固了,他擦得稍微用力了一點,被伺候的人就不配合。
壓住了祁奚亂動的手,他俯身下去捏著祁奚的下巴,一邊細緻地擦上面的顏料,一邊很不得趣地說:「我還從沒這樣替別人幹過這活,你有什麼不滿意?」
祁奚張口一咬,咬到了他的一根手指,他捏著祁奚的下巴把手指取出來,留了兩排淺淺的牙印,他蹙起了眉頭,「怎麼這麼愛咬人?」
花了十多分鐘,傅檐川終於弄乾淨了祁奚的花臉,還替他脫了弄上顏色的毛衣,結果裡面什麼也沒穿。
他視線不自覺地杵在了那倆小紅點上,克制不住地想這樣穿會不會磨得不舒服?
猶豫半晌他還是去找來祁奚的睡衣,草草給人套上,再將被子蓋過去。
「檐哥?」
偏偏這時候祁奚睜開了眼,抓到他的手又枕到臉下,眯著眼睛迷糊地對他笑起來。
「你終於回來了,我都想你了。」
傅檐川坐在了床上,另一隻手撐到祁奚耳邊,向下面的人貼近。
祁奚的呼吸溫熱地打在他唇上,他細看著祁奚的眼睛,才發現祁奚左眼角長了一顆小痣,平時掩藏在濃密的睫毛下不易發現。
他輕輕地撥開那簇睫毛,小心碰了碰那顆痣,祁奚毫無自覺地把臉往他掌心裡蹭。
溫熱的觸感撓著掌心,他從來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指尖沿著祁奚的眼角滑過臉頰,輕捏住祁奚的下巴,又落在了細白的脖子上。
他用指腹輕輕摩擦著祁奚的喉結,低頭往祁奚的唇貼下去。
「好癢。」
祁奚冷不防地縮起了脖子,發出呢喃不清的笑聲。
「祁奚。」
傅檐川輕喊了一聲,發現祁奚又睡著了,或者是剛剛也沒醒過。
他失笑地放開了祁奚起來,將被子仔細蓋好。起身去關燈,注意到了畫架上面的畫,視線不由地定在了上面。
他沒有學過畫,但是學過各類的藝術品鑑賞,祁奚的畫有種充滿了生命力的自由,無論是內容還是筆觸,都帶著散漫不受束縛的隨心所欲,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獨特風格。
可是除了畫的本身,他還有種說不出的觸動,就仿佛祁奚的畫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