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還有——」
祁奚本來就還沒有褪下顏色的臉,又熱起來。傅檐川指尖又在他唇上抹了一下,貼下來抵在那裡說:「以後再說。」
他點了點頭,小心地地問:「你會因為我不行不要我嗎?」
傅檐川不由地咬了一下那片說話碰到他的唇,柔下了聲音說:「去休息一會兒,到晚上我叫你。」
祁奚細聲地應「嗯」,傅檐川又問他,「我要抱你去床上嗎?」
「不、不要。」
傅檐川挪開祁奚的腿,側身坐進了沙發里,然後放開祁奚,讓祁奚自己從沙發里下去。
祁奚腦子還在迷糊,根本沒有察覺傅檐川的故意,他摸著傅檐川的腿爬下了沙發,剛剛穿上了拖鞋要走,傅檐川突然一手圈住了他的腰又把他拉回去。
他重新跌在了傅檐川懷裡,傅檐川的手掌握在他脖子上,輕輕摩挲著他的喉結,他下意識叫了一聲,「檐哥。」
「去吧。」
傅檐川放開手,祁奚怔過了兩秒才從他懷裡離開,下地後警惕地回頭盯著他說:「你別再突然拉我了!」
他輕靠著沙發望向身上的人,保證地點了點頭,看著祁奚一步兩回頭的向床挪去,確定他不會做什麼,才爬上床迅速將自己裹進被子裡,隔了片刻像只毛毛蟲一樣,在被子下面蠕動了一圈,終於好好地睡下,他起身去了衛生間。
這一覺祁奚睡到了晚上,到吃飯的時間傅檐川叫他沒有叫起來,索性把餐點到了房間,他盛了碗粥到床邊,祁奚聞著香味終於願意起來。
「檐哥,我好睏。」
「先吃了飯再睡。」
祁奚接過了他盛的那碗粥,幾大口喝下去就不肯再吃了,倒回床上繼續睡。
傅檐川有些後悔他是不是下午做得太過了,明知道祁奚的病,卻沒有克制自己。他沒再叫祁奚起來,擰熱毛巾來擦了一遍,再給換了睡衣就讓人繼續睡。
本來是來叫傅檐川和祁奚去吃飯的邱逸舟,透過臥室的門縫,看到了傅檐川竟然在做伺候人的事,驚掉了下巴。
等傅檐川出來,他實在沒忍住問:「傅總,你到底是養了個小替身,還是養了個小兒子?」
傅檐川一眼向他橫來,他立即閉了嘴,對著送到房間裡的晚餐,訓趣地表示,「我不打擾你們了。」
傅檐川卻坐到了桌邊對他說:「他睡了,陪我吃飯。」
邱逸舟瞅了一眼臥室關好的門,坐到了傅檐川對面,審視著他問:「你把人怎麼了?」
不是邱逸舟要懷疑,而是他認識傅檐川這麼多年,傅檐川真的跟個和尚一樣,哪怕當年和喬野在國外那種聲色混雜的地方混,傅檐川都跟個聖女似的。
一開始他還以為傅檐川是潔身自好,心裡裝著喬野,對別的人都沒興趣,直到一次喬野喝醉了,主動跌在他懷裡去吻他也被推開了,他就覺得傅檐川可能信佛,戒色。
傅檐川不回答邱逸舟的問題,毫無語調地說:「黃俞建的事,我要最快速度的結果。」
「放心吧,也不看我不是誰,保證讓你們祁奚滿意。」
傅檐川過了片刻說:「他不用知道那麼清楚,你清算一下最後能賠多少錢,我給你,你過幾天給他。」
邱逸舟登時盯直了傅檐川,終於確認傅檐川還是那個傅檐川,他不禁問:「你不覺得他有權利知道嗎?」
傅檐川沒有回聲,他已經明白了答案,看在認識多年的份上忍不住提醒,「就算你不告訴他,到時他還要出庭。」
「我相信你有辦法讓他不知道那麼多。」
邱逸舟聽到這裡突然明白了傅檐川的意思,像祁奚這樣簡單到如同白紙的人,在這個社會太稀缺了,尤其是像傅檐川這種活在算計猜疑中的人。
傅檐川希望祁奚可以一直簡單下去,有意抹去祁奚面前的黑暗。可是人總會成熟,祁奚不可能永遠這麼單純。
如果傅檐川只是玩玩,等祁奚過了這個單純的年齡就把人甩了,對祁奚來說手段有些太骯髒了。
除非傅檐川是認真的,打算這樣保護祁奚一輩子。
但傅檐川這種利益至上的人,怎麼可能!
邱逸舟最終得出結論,傅檐川果然是個內心卑劣手段骯髒的男人,瞬間同情起了祁奚。
祁奚睡到半夜被熱醒了,他隱約感覺什麼時候有人上了床,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爬進了那人懷裡,還主動把人的手當了枕頭滿意地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