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18歲那年向傅振榮出櫃,說他只喜歡男人,甚至和喬野出國胡混了兩年。
這件事對傅家,對傅振榮,甚至傅檐川來說,都不過人生中的一次叛逆,傅檐川回來了,一切都沒有改變。
可是到現在所有人才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性,傅檐川不接受女人,就不會有孩子。
也就是說,傅檐川如果一輩子都沒有孩子,在看重血緣的傅家,將來在傅檐川之後,掌握傅家的會是傅檐川的某一個侄子或侄女。
傅振榮想方設法逼傅檐川結婚,而還想著把權利奪回去的傅家人,自然費盡心機不想傅檐川結婚。
傅檐川在外面藏了個男孩這件事,就是傅檐川的這位表姐告訴給何家的,婚結不結何家一直卡在那裡,她沒想到傅檐川竟然親自帶著祁奚去向何小姐承認了。
何家終於和傅振榮翻臉,這件事氣得傅振榮發了好幾天火。
傅檐川面不改色地向表姐看去說:「我真要結婚了,豈不是枉費了慧姐的心意?」
表姐被看得往後退了一步,她拿不準傅檐川的態度,不確定傅檐川是真的打算一輩子不結婚,還是在以退為進,讓覬覦他位置的人露出馬腳,再一招摁死。
「七叔。」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廳里所有人都朝門口看去,只有傅檐川一動不動,他不看也知道是傅振榮來了。
傅家所有人多少都有些怕傅振榮,但仍然有人不明情況,向傅振榮問起傅檐川和何家的婚事。
登時,整個廳里的氣氛都冷下來,傅檐川迎向傅振榮的目光,大聲地宣布,「我跟何家沒有過任何婚事,以後別提了。」
傅振榮沒有說話,但是臉色很難看,作為主人的傅盛昌過來,拉住了傅振榮,對他們這些晚輩說:「你們自己去玩,檐川,你弘哥他們在棋牌室打牌。」
傅盛昌是個老好人,和傅家的所有人都能相處得下去,傅檐川看著傅振榮被拉走,去了棋牌室。
別墅有幾十年了,沒有新風系統,棋牌室里煙抽得烏煙瘴氣。
傅檐川剛到門口就有人叫他,「傅總,好久不見,你終於來了。今天必須給我輸點錢,我快要窮死了!」
牌桌上已經有人讓出位置,傅檐川坐過去,說話的就是剛才傅盛昌提的弘哥,也是他堂哥,叫傅璟弘他重新按了發牌說:「100萬夠不夠?」
「你怎麼這小氣?躍江送小情人禮物都不止這點。」
傅檐川才注意角落沙發里的傅躍江,他沒有說話,傅璟弘一邊摸牌一邊八卦,「話說何家這回因為你和七叔鬧得挺不愉快的,我覺得你要是真不想結婚,不如直接弄個孩子得了。」
傅檐川出著牌說:「上哪兒弄?路邊撿?」
「琬意不是有兩個嘛!那兩孩子反正也不知道爸是誰,你過繼一個過來,那兩孩子也喜歡你,你也不討厭吧?」
不等傅檐川接話,角落裡的傅躍江突然冷笑起來,然後怕有人聽不見似的地大聲說:「傅總,你要是真做了那兩孩子的爸,秦輝說不定就瞑目了。」
傅檐川倏地把手裡的捏變了形,當初傅琬意喜歡秦輝,他知道傅琬意的心意試圖撮合過兩人,那時他不知道傅躍江對秦輝做過的事,也不知道秦輝對他的感情。
傅躍江腳步不穩地從角落裡走出來,嘴裡叼著一根煙,像是宿醉到現在還沒醒的樣子。
他站到傅檐川面前繼續挑釁,「當初他沒做成傅琬意孩子的爸,你替了他,也算是他們之間有了點曖昧的聯繫,不是嗎?」
「躍江,你別說了!」
傅璟弘去拉開傅躍江,反而被推開,傅躍江硬湊到了傅檐川面前,拎起傅檐川的衣領說:「傅檐川你不想說點什麼?秦輝他到死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傅檐川抓住傅躍江的手腕用力一擰,傅躍江就被他押住,他把人摜在了牌桌上,湊近傅躍江審視,突然哂笑了一聲。
「傅躍江,你愛上秦輝了?」
「什麼!你別他媽胡說,我怎麼可能愛他那種人——」
傅躍江倏地掙紮起來,可是傅檐川卻鬆開他,整了整衣服退開定定地睨著他說:「這是你的報應。」
傅檐川轉身走了,走到門口背後響起傅躍江掀桌的聲音,他突然很想見祁奚,就把禮物拿給傅琬意,悄悄溜了。
祁奚還在上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手機突然響起來,雖然他開的是震動模式,聲音還是很明顯。
他連忙拿出手機,看到傅檐川的電話,還是想也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