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檐川沉默地一動不動,祁奚所說的與他對於金錢的觀念完全相反,在他的認知里金錢是資本,是工具,他拿到手的資金,唯一考慮的就是如何利用再去獲得更大的利益,而不是因為什麼原因給別人。
盯著祁奚半晌,他突然抓住祁奚的手腕,「你不用分給我,你想感謝我可以考慮別的謝法。」
「什麼別的謝法?你要什麼?」
「你自己想。」
祁奚的腦子轉不過來,覺得傅檐川直接告訴他不就好了,為什麼要他自己想?
他動起腦子就覺得頭頭,直接往沙發撲過去,結果沒有注意到傅檐川的腿,被絆得趴在傅檐川腿上。他扭頭看著傅檐川笑了兩聲,連忙從傅檐川的腿爬過去,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地坐到傅檐川旁邊。
傅檐川把手搭到腿上剛被貼過的地方,轉過去叫了一聲,「祁奚。」
「嗯?」
祁奚盯著手機回得心不在焉,他餘光瞟到手機屏幕,祁奚倒是很會想辦法,馬上就在網上問人了。
【要怎麼表達對一個很好的人的感謝?他不要錢也不要禮物,他說要用別的謝法,還要我自己想,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傅檐川裝作沒有看見,問他,「你有考慮過以後要怎麼發展嗎?」
「發展什麼?」
祁奚才意識到傅檐川能看到他的手機,連忙把手機收起來,轉過去正對向傅檐川。
「畫畫這方面,你想把自己的作品公開宣傳嗎?」
祁奚還是不明白,他接著說:「yi站的號暫時不能給你用,你要是想要等幾個月後,或者你重新註冊一個新的。」
「那個網站上去好麻煩,我可不可以在國內的註冊一個號?反正外國人說的話我也看不懂。」
祁奚說到這裡突然又萎靡起來,「可是要是我真的把畫發上去,別人看到了說我畫得很難看怎麼辦?」
傅檐川意識到祁奚還是被渣哥的話影響了,在說起來時祁奚可以表現得沒有放在心上,可在潛意識裡他還是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祁奚。」
傅檐川慎重地叫了一聲祁奚的名字,告訴他,「你的畫是我見過最讓人震撼的,有一種仿佛可以穿刺進看畫人內心的張力。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也許會有人不喜歡,但是藝術本來就不是讓所有人喜歡,而是給懂得你,懂得你的畫的人欣賞的。所以你不用在意說你不好的,而是去相信能夠看懂你的人。」
祁奚望傅檐川怔怔地不動,從來沒有人這樣誇過他,只有人說他笨,說他不行,說他沒有自知之明,傅檐川的話就像是擊在他的心臟上,讓他心跳加速,內心某處不受控制地震顫。
他不自覺地哭了,眼淚從眼角滾下來,對傅檐川問:「你真的覺得我畫得那麼好嗎?」
「是的,祁奚。」
傅檐川伸手抹到了祁奚眼角的那滴淚,然後說:「這時你該要笑。」
祁奚頓時哭得更厲害了,撲過去抱住傅檐川,把新的眼淚滾了他頸窩裡,他緊緊把自己勒進傅檐川懷裡,「檐哥,你怎麼這麼好!」
傅檐川勾著了他的腰將他一下拉過去,他猝不及防坐到了傅檐川腿上,突然就想起了他們擠在車裡,下意識把背躬起來不敢貼得太近,雙手掛在傅檐川脖子上說:「檐哥,規矩呢?在你的家裡不許擁抱。」
傅檐川對著祁奚瞬間得意起來的小模樣,笑了笑,然後說他,「是你先不講規矩的。」
「規矩是你定的,你怎麼可以不好好帶頭?自己破壞規矩。」
「那你講,放開我。」
傅檐川做的卻把祁奚的腰扣緊,讓人想下去都動不了。
不過祁奚非常地配合他,突然貼過來說:「以後不要這條了行不行?我想抱你。」
「嗯。」他輕回了一聲,祁奚的手立即從他胸口滑下去,貼在他腹間說:「我還想摸你的腹肌,可以嗎?」
冬天的居家服有些厚,隔著布料他只能感覺到祁奚的手在那裡,滯著動作和片刻,他突然鬆開祁奚,把人推回到沙發上,「去畫畫。」
祁奚不地舍地說:「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游泳?」
傅檐川反問他,「你想什麼時候?」
「明天?」
傅檐川思忖了兩秒,「去畫吧。」
祁奚不知道傅檐川的意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他跳下沙發走出兩步,突然又回去對傅檐川說:「我手機呢?」
他說完假裝去找手機,找著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