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忘記?」
夜風從海上吹來,把飄起的雪吹到了傅振榮身上,傅振榮對著傅檐川瞬間冰冷的眼神,感覺連背都刺涼了。
過好一會兒,他嘆了口氣回答:「我沒有什麼跟你解釋,我們的事也不用你來管。你是我唯一的繼承人,我不介意你把獠牙伸向我,正好可以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但你想和傅晉申聯手,小心引火燒身,我是你爸,會對你講情面,他可不會。」
傅檐川死死地向傅振榮盯過去,傅振榮所謂的情面是要他如同一個傀儡,完全按著傅振榮的安排,成為一個眼裡只有利益野心的機器。
他什麼也沒說,傅振榮忽然又瞟了祁奚一眼,告訴他,「……我以前教過你,人一旦有了弱點就會輸。你最好別告訴我你是認真的。」
「我是。」
平靜又堅定的兩個字,傅振榮登時怒道:「傅檐川,你清楚你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清楚知道我想要什麼。」
傅振榮張開口卻沒說出話,他也從來沒像現在這麼生氣過,當初傅檐川和喬野出國,他也就無所謂地笑一笑,因為他確定傅檐川會回來。
此刻他卻無法確定,傅檐川只是利用祁奚在氣他,他甚至不知道他教出來的兒子,還有這樣溫情柔和的一面。
又一陣冷風吹來,傅振榮冷得仿佛被風刺進了骨頭,他猛咳了兩聲,一甩手轉身走了。
傅檐川佇在門口,聽到汽車引擎聲才把門關好,往餐廳回去。
祁奚捧著盤子一眼不眨地望著傅檐川,他沒有聽明白傅檐川和他爸說了什麼,但傅檐川好像每次見到他爸都會變得不開心。
傅檐川在他旁邊的椅子坐下,語氣如常地和他說:「怎麼不吃?不是餓了?」
他驀地放開盤子,轉身朝著傅檐川問:「檐哥,你要怎麼才開心?」
傅檐川怔住,祁奚抓起他的手,因為在門口被雪風吹得冷了,祁奚被冰了一下,然後把他的雙手抱進了懷裡,對他說:「你知不知道你只要不開心就愛不說話,可是不開心的事悶在心裡會更不開心。」
他的人生到現在幾乎沒有人關心過他開不開心,祁奚認真地望著他,告訴他,「我不開心的時候沒有人聽我說,我也會跟大聖說。但是你有我,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都可以跟我說,我永遠不會嫌你煩,我會在你不開心的時候,逗你開心!」
祁奚突然跨坐到了他腿上,摟住他的肩膀說:「檐哥,只要你能開心,我什麼都願意做。」
「你什麼也不用做。」
傅檐川終於開口,「我和我爸的關係,跟你和你爸有些像。在我十幾歲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我無法原諒他——」
他突然頓下來,向祁奚貼近過去,「祁奚,和你一起我很開心。」
「真的嗎?」
祁奚得意起來,想到他爸他覺得理解了傅檐川,接著說:「我還是可以再逗你開心,還可以幫你罵他!你這麼厲害,什麼都會,這麼優秀!他憑什麼還對你這麼凶!你不要怕他,你一定比他還厲害!」
傅檐川望著他一眼不眨,他不知道傅檐川有沒有真的開心起來,頓下來想了片刻,「如果你還是有點不開心,我把他畫成反派,讓你在漫畫裡打他……我還可以、吻你。」
「祁奚。」
傅檐川忽然低沉地叫了一聲祁奚的名字,將人緩緩推回了旁邊的椅子,「先吃飯。」
「好吧。」
祁奚都準備好了要把傅檐川親到沒空想不開心的事,就像傅檐川親他那樣,他有點可惜,吃起了和傅檐川聯手炒的蛋包飯版蛋炒飯,其實味道比較一般,但管飽。
他們回來就已經快凌晨了,吃完飯已經1點,祁奚還記得要逗傅檐川開心,拿了紙筆趴在沙發上開始畫傅振榮是反派的漫畫,但畫了兩格就打起哈欠。
傅檐川過來坐到他旁邊,他半眯起眼睛說:「檐哥,你看我畫的,這個壞蛋就是你爸。」
「明天再畫,去睡覺。」
祁奚的手被摘走扔在沙發上,然後傅檐川一把將他撈過去,他跌在了傅檐川身上,抬上對上了傅檐川有些灼熱的視線,他下意識地問:「檐哥,怎麼了?」
傅檐川沒有回答,把他橫抱起來朝臥室走去,他連忙摟住了傅檐川的脖子,想起來這裡只有一間臥室,一張床,臉頰倏地紅起來。
到了臥室,傅檐川把祁奚放到了床上,貼下去撐在他上方,對著那雙眼尾紅透的桃花眼問:「要先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