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暖歪頭,摸向懷裡,把上次順手從空間裡拿出的辣椒麵、胡椒粉和孜然顆粒拿出來,當初她都用油紙包了起來,所以眾人都奇怪的看著,一時間分不清到底何物。
拿起兩塊干餅子和硬饃饃,秦湘暖把辣椒麵灑了上去,遞到秦湘嵩嘴邊推了推,「試試?」
秦湘嵩半信半疑的接過來,咬了一口。
辣椒的味道竄進口腔,寡淡的嘴裡終於有了味道。
這倒是勾起他的饞蟲和飢餓,大口大口吃起來。
秦湘暖抿著紅唇笑了笑,將紙包分給大家,「雖然艱苦,可還是忍一忍。實在沒有味道,可以用這些提一提胃口,饃饃硬是硬,但也能補充點兒體力。」
「丫頭,這是從哪兒來的?」
二叔嘗了一口,驚喜的看著她,想著若是多一些,他們路上也能好過點兒。
秦湘暖看著他們分著佐料,隨意編造著謊話的糊弄道,「還是臨出城門的時候,那些在門口的婆婆塞到我懷裡的東西,我也不知是什麼,昨日才發現竟然是佐料。」
「幸好當時揣在懷裡,搜身的官差也沒有仔細,才讓我留了下來。」
秦義重重點頭,不疑有他,只是懷念和感慨的說著,「大哥一輩子清廉,戰功赫赫,百姓對他愛戴有加,所以百姓才會給咱們這些東西,大哥真是沒有白白付出,只可惜宮城裡的那位昏庸無珠,竟覺得大哥會……」
「二叔慎言!」
眼看著秦義要說出大逆不道的話,秦湘暖急忙攔截打住。
官差們雖然看在銀兩和物件兒的顏面上,停在遠處,不會插手他們的家務事,可若是聽到如此言論,自然是要稟報回京城的,到時候有心人拿捏了錯處,怕就不是流放那麼簡單了!
隔牆有耳,尚要小心。
更何況現在四周都沒有半片磚瓦可以傍身,言談更要注意。
秦義性情直爽莽撞,差點釀成大禍,經秦湘暖提醒,也終於意識到問題,只拿著干餅子坐在旁邊,啃了起來。秦湘暖看著眾人,心裡依然像是壓了一塊重石似的,盤算著要儘快趕到下一個地方,拿點東西出來。
她思索著,餘光卻注意到秦老夫人的動作。
「祖母,您又是沒有吃……」秦湘暖走到秦老夫人的身邊,蹲下身子,拽著她往衣襟里揣著的手,將那兩塊包好的餅子拿出來,「都跟您說了許多次,您的身體虛,就算是日日都吃,身體也會吃不消。官差每日都會給咱們發餅子,您不用留著。」
秦老夫人有些尷尬的笑笑,滿鬢銀髮的她露出小孩般的笑容,慈愛的眯起眼睛,「暖丫頭,祖母身子骨硬朗著呢,你別擔心。只是貝貝和嵩兒都是長身體的時候,他們的胃口大,也容易餓。我吃了一些,這些實在是吃不動,便給他們留著點兒。」
「你若是餓了,也跟祖母說,祖母也給你留著呢。」
秦老夫人抬手揉著秦湘暖的臉蛋兒。
她的笑容讓秦湘暖想起自己的外婆,忍不住鼻酸,眼眶發紅。
她板著臉,故作惱火的說道,「祖母是不肯聽我了,那今日起,我與祖母一樣都不吃,祖母既然身體能撐得住,我也自然能挺得過,咱們一起省著,給嵩弟和貝貝留著。」
「那怎麼行?暖丫頭……」
秦老夫人聽她的話,有些著急,結結巴巴的說道,激動到有些頭暈,身體搖晃了兩下。
秦湘暖見狀急忙扶著她,將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已經虛弱到摸不到太多脈象了!
她急得從懷裡偷偷取出一些營養補液,背著其他人餵給老夫人,過了半柱香的時辰,她才堪堪緩過一些精神。
「人老了,這是正常的,暖丫頭別哭啊,祖母沒事。」
秦老夫人睜開眼的第一句話,竟是安慰秦湘暖。
秦湘暖別過頭,用指腹擦拭著眼淚,語氣稍重的說道,「祖母擔心孫輩,可想沒想過我的爹爹?您的兒子……」秦老夫人被她說的怔住,「您若是在流放路上出了事情,爹爹會自責一輩子。怪自己無能,讓您遭受如此的折騰和折磨,他此生都不會饒恕自己。」
「你難道要看著自己的兒子飽受折磨,餘生不得幸福嗎?」
秦湘暖提起秦廣,秦老夫人的眼睛瞬間冒出淚花兒。
她連連搖頭的說道,「廣兒,我怎會想要看廣兒……」
「既然如此,那您便答應我,每日按時吃飯,哪怕是吃不進,也要吃。」
「等到了邊境,見到爹爹,一切都會好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