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過去,將軍府的眾人還不知道此事,有說有笑的交談著。
秦義拖著秦楓模仿著她教授的八段錦和太極的掌法,在鍛鍊身體。秦老夫人和柳氏說著體己話,互相寬慰的低語,貝貝撒嬌的抱著鄒氏,三叔一家也是哄著秦湘嵩。明明和樂的氛圍,卻讓秦湘暖無法開心起來,她看了一眼徐鑒說,「大人,待會兒麻煩誰都別透漏,每日還是按照分例去發放。」
「至於缺少的,我會想辦法。」
瘦猴兒張嘴想問她有什麼辦法,但話到嘴邊還是吞回去。
秦湘暖心事重重的回到柳氏的身邊,柳氏從懷裡掏出前兩日在官驛時發的松糕,小心翼翼的拆開油紙包,遞到她的面前,「看你臉色不太好,多吃點兒,補充一下體力。」這松糕當時發的就少,可見柳氏是一口未動,全部留了下來。秦湘暖搖頭,推脫說自己胃口不好,「娘,還是你吃吧。」
「我素來不喜歡吃這些甜的,既然你不餓,那娘就給你留著,過幾日再吃。」
柳氏怎麼會不喜歡?
秦湘暖深深的看著她,不過是半月左右的時間,柳氏的眼角就已經爬上了皺紋。原本在將軍府嬌養極好的皮膚也出現了斑點和鬆弛,她整個人都顯出疲態。原主的記憶里,柳氏最喜歡吃甜的,秦廣每次征戰回來,從宮中述職回家,都會特意到京城東邊的糕點房,去買幾個熱乎新鮮的桃酥和糕點給她帶回來。
柳氏自己每每都能夠吃了好幾個。
還是秦廣攔著,怕她像是小孩子般貪嘴,吃的噎食才肯戀戀不捨的放下。等到了夜裡,柳氏保准還會叫身邊的婢女再把那糕點拿出來,全部吃完才作數。她現在如此推脫,也是為人娘親,想要將好的東西都留給孩子罷了。秦湘暖心裡感動,攔住柳氏的動作,只裝著樣子的掰開一小塊,放到嘴裡,品嘗了一口就擰起眉,「娘,你也別吃了,這松糕好似壞了。」
「怎麼會呢?我明明很小心地保管的。」
柳氏有些著急,捻起剩下的往嘴裡送去。
等她品嘗到舌尖蔓延開的香甜,才恍然大悟的看向秦湘暖,嗔怪埋怨的說,「壞丫頭,怎還逗我?」
「娘,我已是大人。不是如同嵩弟和貝貝那樣需要人照料的孩童,你要先顧好自己的身體才好。」秦湘暖笑眯眯的把松糕餵到她的嘴邊,柳氏聽到她如此懂事,眼眶頓時通紅,眼眸里蓄滿淚水流轉。
要知道,從前的秦湘暖可不會這般懂事貼心。
雖然變化是好的,但要是讓柳氏選擇,她寧願自家女兒還是以前那個囂張跋扈,不知憂愁的千金小姐。而不是現在這樣,永遠都心事重重,肩膀壓著許多重擔。思慮到這兒,柳氏嘆口氣,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有些思念和哽咽的說道,「也不知道你爹爹那裡的情況如何,想必不會比咱們好到哪兒。」
「我曾經托人去打聽過,陛下下旨,不許他身邊帶著任何親隨。」
「只是府中原先跟著的那些僕從和侍衛,想必還能夠留著幾個在身邊照料。」柳氏跟秦廣兩人伉儷情深,說起他,難掩難過的低低啜泣,「你爹爹之前受過傷,每每冬日的時候會覺得渾身疼痛,需要用藥酒擦拭才能夠稍微緩解。以前都是我陪在他的身邊,可現在……誰能夠在他的身邊?」
柳氏悲傷的聳動著肩膀,秦湘暖不知該從何開始安慰。
但想來,秦廣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他作為鎮國將軍,在朝中向來都是以武服人,不懂得上的那些阿諛奉承,人情往來。很多時候得罪人卻也不自知,若能夠一輩子平步青雲,自然誰都不敢說什麼。可如今一朝落地,想來肯定會有很多小人跳出來往他的身上潑髒水,故意刁難,從而彰顯自己或者是報仇泄憤。
只是這些,秦湘暖不能說,也不會說。
「娘,爹爹為人耿直,身邊的親隨也都是跟著那麼多年的,自然能夠把他照顧好。按照我們的腳程,再有幾個月就能夠跟爹爹匯合了,到時候他還需要您照顧呢。」秦湘暖輕輕揉捏著柳氏的肩膀,替她舒緩著身體淤堵的經絡,「您可要堅強起來。」
柳氏聽到她的話,也終於打起精神,振作了幾分。
那東西該怎麼辦?
入夜時分,秦湘暖看著周圍除了瘦猴兒和秦楓都已經睡著的眾人,走到幾個麻袋的旁邊。她閉上眼睛,偷偷來到空間,看著貨架上重新補全的食物和米麵,不知該從何處動手。只琢磨了片刻,她只能選擇幾樣不起眼的,能夠補充體力的代餐棒,悄悄把外面的包裝紙撕掉,然後搗碎,混到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