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杳正猶豫要不要叫醒陳放，前座司機扭頭看過來，喊道：&ldo;同學，你們還不下車嗎？&rdo;
陳放睜開沉重的眼皮，抬手揉了揉頭髮，看眼身旁的明杳，沙啞聲線透著濃濃的倦意：&ldo;到了嗎？&rdo;
&ldo;嗯。&rdo;
明杳和陳放從車上下來，一前一後上樓，因為時間還早，樓道里靜悄悄的，只有彼此平緩呼吸，和腳步聲重疊響起。
到了家門口，明杳摸出鑰匙開門，借著窗外照進來的朦朧月光，明杳走到玄關處，按下開關，黑暗空間瞬間被暖調的橘色光線籠罩。
&ldo;你現在沙發上休息會，我去爸爸房間收拾衣服。&rdo;明杳和陳放說。
&ldo;行。&rdo;
陳放在沙發上坐下，兩條長腿大喇喇地敞開，背靠著軟枕，目光放肆打量眼前一切。
明杳家是典型的三室一廳，裝修還保留著上世紀末的風格，老舊的大頭電視機，掉漆的四人餐桌，廚房門口放著一隻紅色雙喜熱水壺。
陳放視線梭巡一圈，覺得無趣，正要闔目休息，目光被牆上掛著的照片牆吸引。
他起身走過去，近距離觀看。
左上方是一張四人全家福，照片上的扎著兩個羊角辮的明杳被李蘿妃抱在懷裡，旁邊坐著的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是明奶奶。
身後站著的明修遠一身挺括軍裝，眉眼溫和，眼神沒看鏡頭，緊跟面前的妻女。
陳放伸手撫過全家福上明杳的臉，照片上的小姑娘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模樣，扎著兩個小羊角辮，胖乎乎的小臉，杏眼盈盈，笑得酒窩甜甜，可愛又靈動。
&ldo;打小就這麼乖啊。&rdo;陳放沒忍住，拿出手機，對全家福上幼時的明杳拍了一張照片。
明杳收拾好父親的換洗衣物，從房間出來，看見站在相片牆下的陳放，走過去叫他：&ldo;學長，你在看什麼？&rdo;
&ldo;李蘿妃是你母親？&rdo;陳放若無其事地收起手機。
明杳輕嗯一聲，看著牆上的全家福照片，眼中流露出懷念的情緒：&ldo;我媽以前是文工團的，在下基層表演時，和我爸一見鍾情，然後結婚有了我，後來她離開文工團進了娛樂圈，和我爸聚少離多，在四年前就離了婚，現在已經重新組建了新的家庭。&rdo;
陳放感覺到明杳身上流露的悲傷情緒，伸手揉了揉她頭髮，轉移話題：&ldo;東西都收拾好了嗎？&rdo;
明杳點頭：&ldo;收拾好了，洗漱用具在醫院附近買。&rdo;
&ldo;那行，走吧。&rdo;陳放雙手插兜，走在前面。
明杳關了燈，跟上他，離開了家。兩人從青江後巷出來後，明杳在at機里取出錢換給陳放，再次和他道謝：&ldo;學長，今天真的很謝謝你。&rdo;
&ldo;不客氣，幫你是應該的。叔叔‐‐&rdo;陳放想說&ldo;叔叔是我未來岳父&rdo;，但又怕嚇著明杳，臨時改口：&ldo;曾經救過我，就當報恩了。&rdo;
陳放和明杳再次打車回到醫院，明杳買了洗漱用品，要準備進住院部，陳放倏地出聲：&ldo;在這等我。&rdo;
十分鐘後，陳放拎著打包好的早餐回來，遞了一杯豆漿過去，和她一起進去：&ldo;我問過醫生，叔叔現在只能吃流食，所以我給他買了一份白粥。&rdo;
&ldo;謝謝。&rdo;明杳感受到手裡豆漿傳來的熱意，再一次感嘆於陳放不經意的細心。
回到病房，明修遠已經醒了，明杳把手裡東西放下，和他介紹陳放：&ldo;爸，這是我學長陳放，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是他在幫我。&rdo;
明修遠目光落在陳放身上，和他頷首道謝：&ldo;陳同學，麻煩你了。&rdo;
陳放說：&ldo;叔叔客氣了。&rdo;
明杳記得陳放一晚未睡，提出讓他回家好好休息，陳放同意離開。送走陳放之後，明杳拉開椅子在明修遠病床前坐下，把陳放打包好的白粥遞過去：&ldo;爸，您喝點兒粥。&rdo;
明修遠接過食盒，用調羹喝了一口粥，餘光瞥見明杳杏眼下的青烏，擱下手裡的飯盒，沖她招了招手：&ldo;杳杳，過來。&rdo;
&ldo;爸爸…&he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