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低頭貼近她的臉,呼吸濕熱又曖昧:&ldo;怎麼不說話?又害羞了?&rdo;
&ldo;……&rdo;
浴室的浴霸燈很亮,明杳眼睛被晃得疼, 她仰著頭, 迷離的餘光捕捉到小小的通天窗外景色, 遠處高樓燈火熄滅, 夜色濃稠如墨。
似乎已經是凌晨了。
明杳仰頭看著頭頂的燈,光線有些晃眼,她視線被晃一片模糊。
等她再低下眼睫,看見的是陳放的眼睛,曖昧的燈光下,男人眼睛很深邃,瞳孔明亮,像是黑曜石,眸底映著她的倒影。
明杳伸手去環住他的肩,輕聲叫他:&ldo;阿放。&rdo;
陳放低頭吻她,啞著聲音應道:&ldo;寶寶,我在。&rdo;
&ldo;困了。&rdo;她說,聲音透著濃濃的疲憊。
陳放吻她眉心:&ldo;洗完澡就睡。&rdo;
耳邊的水流聲停下,明杳閉眼靠在陳放身上,他為她輕輕按捏,緩解一天的疲憊。
霧氣凝結的水珠,從明杳嶙峋漂亮的蝴蝶骨蜿蜒而下,滴在滿是水漬的地磚上,又被沖刷乾淨,沒有留下一點兒痕跡。
初夏時節,剛才又洗了一通熱水澡,明杳身上濕淋淋的,分不清是汗還是水,她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撐開沉重的眼皮,去看陳放。
明杳想要說話,卻被陳放用唇堵住,他牽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一邊吻著她,一邊說:&ldo;學妹,學長再送你一句話‐‐&rdo;
&ldo;做事不能半途而廢,要持之以恆。&rdo;
&ldo;既然說要洗完澡再睡,那就得洗完才行。&rdo;
&ldo;……&rdo;
明杳是真的被陳放的厚臉皮給打敗了,她是真的沒見過比他還要厚臉皮的人。
等到一小時後,陳放再次打開了花灑的開關,幫明杳洗澡。
熱水澆下來,沖刷一身疲憊,明杳顫巍巍地睜開眼睫,看著陳放伺候她洗澡洗頭,男人動作溫柔又有耐性,沒一點兒剛才的痞意。
&ldo;我記住教訓了,&rdo;小姑娘聲音軟軟的開口,控訴他的罪行,&ldo;我以後…再也不要和你一起洗澡了!&rdo;
這哪是洗澡,分明是他逮著機會來&ldo;奴役&rdo;她。
陳放用沐浴露塗滿明杳全身,低頭湊近她耳邊,痞里痞氣地說:&ldo;剛才是誰說&lso;要重一點兒的?&rso;現在又翻臉不認人了?&rdo;
大約是真的被欺負狠了,明杳難得對陳放耍脾氣:&ldo;……你滾吶&rdo;
&ldo;好,我滾。&rdo;陳放應著聲,繼續幫她洗澡,再用毛巾擦拭身體,把人從浴室抱了出來,&ldo;滾你心裡去,行嗎?&rdo;
&ldo;……&rdo;
明杳想如果不是她現在太累了,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她一定和陳放辯論一下,為什麼某些人沒有臉皮這個好東西。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陳放把明杳抱在懷裡,給她用毛巾先把頭髮擦得不再滴水,然後用吹風吹乾,再給她換了乾淨的衣服,拉過涼被給兩人蓋上,把空調溫度調到合適溫度,低頭吻明杳眉心:&ldo;睡吧,寶寶。&rdo;
明杳輕嗯了一聲,在陳放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沉沉地睡了過去。
去領證的那天是星期五,南城下了一周的雨,終於在這一天放晴,天空萬里無雲,碧波如洗,空氣里殘留著雨後的潮濕味道。
早上八點,晨曦的餘暉穿過落地窗照進室內,床頭手機的鬧鈴響了一遍又一遍。
明杳聽見鬧鈴聲,從陳放懷裡醒來,閉著眼叫他:&ldo;陳放,關鬧鈴。&rdo;
陳放把鬧鈴給關了,在明杳眉心落下一吻:&ldo;再睡會,做完早飯我叫你。&rdo;
明杳閉眼輕嗯了一聲,陳放套上衣服起身,用遙控把空調調到適宜溫度,輕手輕腳離開臥室,進了廚房做早餐。
明杳本來是想再睡會回籠覺,可一想到今天要去領證登記,只在床上小憩了一會兒,就掀被下床洗漱,然後拉開衣櫃換衣服化妝。
換好衣服後,明杳對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