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見旁邊傳來腳步聲,她才直起身轉過頭,一句打招呼的話卡在嘴邊:「學——」
裴識月直愣愣看著走近的男生。
連帽的白色衛衣。
淺藍色牛仔褲。
剪得乾淨利落的短髮。
不是吧……
不是吧!!!!!!!
「校服,謝謝。」梁望舒開門見山道。
裴識月回過神把手裡的紙袋遞了過去,「不用客氣,應該是我要跟你說聲謝謝。」
「嗯,你在手機上說了很多遍。」梁望舒伸手去接,裴識月手卻抓著紙袋不松,他帶著幾分疑惑抬眸看向她。
裴識月這才回過神,鬆開手後又不死心地問了句:「學長,你剪頭髮了啊?」
梁望舒更加疑惑地看著她,很慢地點了點頭:「有問題?」
「沒,沒問題。」裴識月仍舊不太相信上一秒還讓她瘋狂心動遺憾沒看清長相的人,這會兒就這麼隨便又輕易地站到了她面前。
她的眼神太過直白,梁望舒破天荒多問了句:「還有什麼事嗎?」
裴識月思考了幾秒,問:「學長,你們男生宿舍條件怎麼樣啊?」
「……」梁望舒:「我沒住校,但據我所知,男女生宿舍都是一樣的,沒有區別。」
「哦,那你平時都是怎麼來學校的?」
「騎車。」
「山地車?」
「嗯。」梁望舒又看了她一眼。
裴識月豁出去了:「你是不是住在佳成公寓?」
「你也住那兒?」
「沒有,我住在對面的佳成小區,我今天出門的時候好像看見你了。」裴識月心死了,但抬眸看見梁望舒的臉,心突然又開始怦怦亂跳了。
他剪短了頭髮之後,五官的利落感更加明顯了,額頭飽滿,眼眸漆黑,高挺的鼻樑讓整張臉顯得精緻又好看。
裴識月的心死了又活。
她跟溫鈺說:「臉吧,能拯救一切。」
溫鈺笑了好一會,才很認真地跟她說:「我覺得如果是梁望舒,你還是早點死心了比較好。」
「為什麼?」
「怎麼說呢,梁望舒的臉確實能打,但每學期我們學校搞什麼校花校草投票的時候,都沒什麼人投他。」
「這臉都沒人投??」裴識月簡直不敢相信,「你們學校的校草是神仙下凡啊??」
「不是,是他這個人吧……」溫鈺想了想,才說,「性格不是特別好,情商有點低,聽說之前有女生跟他塞表白信,他轉頭就把表白信交給他爸了,結果女生被公開處分,後面就轉學走了。」
「會不會有誤會啊?」裴識月撓了撓臉,「他還借我校服了,而且那天我什麼都沒說。」
「誰知道呢,可能人家就是一時好心唄。」溫鈺揉揉她的腦袋,「不說這個了,單論他是校長兒子的這個身份,你最好還是趁早收收心,換個人心動吧。」
裴識月一顆心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徹底歇菜,但潛意識卻又覺得梁望舒不是大家形容里的那樣。
過往之事,她也沒立場評價對錯,只是一直記得那天在多媒體教室,梁望舒恰到好處的幫忙和體貼。
之後每次碰見他,裴識月也還是很熱情地和他打招呼。
有時是在食堂,有時是在操場,更多的時候是在上學路上。冬天到了,梁望舒不再騎車上學,改換步行,偶爾天氣不好會去搭公交。
裴識月刻意觀察了幾天,得出他每天大概出門的時間,不著急的時候,都會裝作偶遇對方。
「梁學長!早上好啊。」
「梁學長,好巧!」
「早,你吃早餐了嗎?」
「學長早!」
……
就這麼過了半個月。
又一個周一早上,裴識月貪睡比平常晚了十多分鐘出門,裴母好心說開車送她,結果碰上大堵車,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打早讀鈴了。
她在校門關上的最後一秒擠了進去,看見戴著值勤袖套的梁望舒,徑直跑了過去:「學長!梁學長!我這不算遲到吧?」
「已經打鈴了。」梁望舒合上本子,面無表情地說。
「……」
八中在抓遲到早退和逃課上特別嚴,一經發現就是廣播通報加一千字檢討,嚴重點還會減班級分。
裴識月是插班生,生怕給班級帶來不好的影響,惴惴不安了一上午,結果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