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下了。」梁望舒頓了頓說，「我碰見阿姨了。」
裴識月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談戀愛的事她還沒來得及跟父母提，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抓了個現行。
但轉念一想，他們又不是早戀了。
她說：「你跟我媽媽一起上樓了？」
「嗯，在電梯裡了。」大約是有長輩在，梁望舒說話特別規矩，「等下再跟你說。」
也沒幾分鐘，裴識月聽見開門的動靜，站在沙發旁沒動，聽裴母叫梁望舒進來喝茶。
「不用了媽媽，我們等下要出門。」裴識月已經收拾好東西，只想趕快拉著梁望舒離開。
裴母也沒說什麼，只叮囑她不要玩到太晚。
從家裡出來，裴識月一直沒聽見梁望舒說話，抬手碰了下他的胳膊，感覺到他好像一下子繃住了，聲音也很緊繃：「怎麼了？」
她不知道他什麼表情，但隱約能猜出來他在想什麼，「你放心，我媽媽不會在門後面偷偷看我們的。」
裴識月順著往下碰到他的手，忍不住笑了，「手都出汗了，你這麼緊張啊。」
「沒有，太熱了。」梁望舒拒不承認，收回手說要擦汗，一直等到進了電梯才重新要牽手。
十指相扣。
裴識月笑得有點明顯，梁望舒手上稍微用了點力捏了她一下，硬邦邦道：「笑什麼？」
「笑你是語言上的巨人。」裴識月拿大拇指掐了下他的手背，「只是跟我媽媽搭一次電梯而已，以前也沒見你這樣。」
「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梁望舒說，「你媽媽可能已經猜到我們在談戀愛了。」
「知道了也沒什麼啊，我們又不是在早戀。」
梁望舒剛要說話，電梯在五樓停了一下，有人走進來，他抬手搭在裴識月肩膀上，摟著人往後退到角落，沒再說話。
等走出單元樓，他才慢慢開口：「你父母……對你找男朋友沒有什麼要求嗎？」
「他們能有什麼要求？」裴識月意識到他在想什麼，「你不會是在擔心他們對你不滿意吧？」
梁望舒沒吭聲，像在默認。
裴識月心裡一軟，說：「你這麼優秀，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要說不滿意，也應該是……」
她頓了頓，梁望舒心裡猛地一緊，回過神說：「他們的意見不重要，我也不需要他們的意見，你只要記得我只喜歡你就夠了。」
裴識月笑了笑：「我知道的，不說這個了，不是說要去你學校逛逛嗎？」
「嗯。」
和大離得不遠，打車也就幾分鐘的車程，梁望舒是個稱職的導遊，但他在學校活動的範圍太小了。
寢室，食堂，圖書館，教室，操場，再加一個學校給他的團隊另批的一間工作室。
除此之外，學校別的地方他基本都沒去過。
裴識月沒花多長時間就逛完了他平時的活動路徑，最後因為太熱了，索性一直待在梁望舒的工作室吹空調。
梁望舒介紹了一些他們設計的產品，見裴識月沒怎麼說話，問：「是不是有點無聊？」
「沒有啊，我覺得挺好玩的。」裴識月碰到他的手，「梁望舒，你比我想像中的你，變得厲害多了。」
「是嗎。」梁望舒輕輕笑了，握著她的指尖，他手心的溫度很高，裴識月心跳忽然變快了些。
她眨了下眼，想抽回手，梁望舒沒松，反而像被她的動作帶著往前，整個人都靠了過來。
裴識月往後一靠，後腰抵著桌沿，感覺臉頰都變熱了，她有些無措：「梁望舒……」
他沒應，反而叫她的名字：「裴識月。」
「什麼？」裴識月感覺心跳越來越快，膝蓋碰到他的腿，屏著呼吸動也不敢動。
「我能不能親你？」
「……」裴識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感覺臉越來越燙。
梁望舒也沒再說話，只是抬手碰了下她的耳朵，裴識月心跳一慌，想伸手推開他。
他像是察覺到她的意圖，沒給裴識月反應的時間，手扶著她的臉，低頭親了過來。
裴識月下意識閉著眼，緊張到連唇也跟著抿住了，梁望舒溫柔地貼著輕啄幾下，指腹挪過來按在她的唇瓣上慢慢摩挲著。
她唇瓣跟著一松。
梁望舒又低頭親了下來。
裴識月一隻手被他牽著，另只手抓著桌沿，仰著頭承受，唇舌交替，不夠熟練的動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