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高家退出,再添一把火,使得连岳集团失去一次极佳的合作机会,沈连桦作为执行董事,必须为此承受其余股东的攻讦。
双管齐下,沈连桦必然失去给集团继续掌舵的资格。
看样子事情已经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那高玉琢之前告诉自己的消息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与沈执早就知道唐家的计划,为什么任由对方动手而不及时加以阻止?
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莫念陷入巨大的困惑中,然而他很快意识到,比起窥破这场豪门游戏的真相,当下有件更要紧的事等着去处理——橱柜里的甜麦圈已经吃完了,再不去买,明早就得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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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暂且扫去心中的疑云,揣好手机、抓起钥匙,推门发现没带钱包,又退回来取。
正当莫念一脚跨出玄关的时刻,耳机里传来周乐诧异的声音:“等等,我刷到几条新消息,情况好像有反转。连岳集团在刚才的发布会上称,这件事不是单纯的职务犯罪,背后另有隐情”
十九小时前,沈家偌大一幢宅子里静得鸦雀无声。
其实家里还是有些佣工的,然而他们得知自家雇主在生意上遭了难,又看见刚从警局回来的沈连桦脸色铁灰,进门把后背绷得板儿直,额角上青筋乱跳,仿佛强撑着不让自己栽倒在地上似的,全都吓得连一个屁也不敢放。
直等到二楼响起房门关闭的巨大声响,佣工们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凑在一起小声讨论自己的饭碗还能端多久。
又过去半小时,除二楼那间屋子里断断续续传出女人的哭声外,宅子里依旧安静得可怕。
就在此时,一名神情严肃的青年走进客厅,转身径直上了楼梯,手里拎着公文包,一看就是刚从公司赶回来。
沈执在房门上敲了敲。
来开门的是唐敏,发现门外站着自己的儿子,这桩联姻引发的种种坏事又在她脑海中翻涌起来,半是后悔半是心疼。
还没等她说出一句“来了”,眼泪就先一步滚落下来。
沈执赶紧把母亲扶到沙发上坐下,抬眼看见沈连桦正面对着窗户抽烟。
“爸。”他喊道。
沈连桦仿佛没听见,慢慢把一支烟抽完,好半天才发出沙哑的声音:“小执,你爷爷这回说对了——我过于相信自己的判断,终于在阴沟里翻了船。”
“多可笑,”他道:“我早就知道集团里有人要针对我,所以想请一位帮手,谁想到正中对方下怀!”
沈执微怔:“您认为这件事是对手策划的阴谋么?”
沈连桦苦笑:“我不仅知道这是阴谋,而且能猜到是谁在幕后操控。你想一想,现在除了我之外,谁在集团里最有声望?”
“应该是二舅。”沈执道。
“没错,”沈连桦长叹道:“连岳集团虽然多数股东姓沈,但说实话,老沈家那些兄弟姐妹都比不上唐志有能耐,把海外业务做得风生水起。
大概他这些年在美国呆腻了,想回来,尤其想要我坐着的这把椅子,又怕不能服众,所以决定联合高家先把我赶下来。”
“只可惜发现得太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只能愿赌服输。”他又道,随即点燃另一根香烟。
唐敏在一边用力捂住心口。
按沈连桦的意思,把他们一家人搅得天翻地覆的八成是自己的亲弟弟,自己同时作为妻子、母亲和姐姐,在这件事上相当于被人两头捅刀,疼得差点昏过去。
“别的都不说,”
她颤抖道:“高家人蒙受损失,肯定会到处宣扬我们家的坏话。小执这次没结成婚也就算了,以后怎么办?老沈,你当初信誓旦旦保证两个年轻人合适,着急找高家合作,我拦都拦不住,结果怎么样?你、你真是造了大孽了!!!”
沈连桦仍旧沉默着,肩头微微动了动。
唐敏性格柔和,跟他结婚几十年基本上唯丈夫马首是瞻,夫妻之间很少起严重的冲突。跟他发这么大的火,说明事态很严重,沈连桦也不免心里一紧。
他想起今天公司里那些投向自己的目光,或怜悯或怨恨,俨然已经把他当作了落败者,这放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
他气得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可他能找谁去讨一个说法?归根到底还是自己一意孤行酿成的苦果。
沈连桦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儿子身上。
沈执一直轻抚着母亲的后背,唇色发白,似乎对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