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宛若雷霆万钧,直击向娟心头。
向娟面色骤变,阴云密布,连带汤俊良身躯亦微微颤栗。
孟义,此城一脉之掌舵,自有一股威严,此刻猛然发难,令全场愕然。
自始至终,他谦恭立起,态度虔诚,语气温和,似一慈祥长者。
李副堡主与庞督军等众,面无表情,低首沉默,然心底早已喜笑颜开。
杨堡主与林副堡主二人,不过旁观者,置身事外,静坐观棋。
毕竟,此类奇观并不常见。
正当气氛凝重之际,一向眼皮耷拉,三问不知的何大清忽地挺身而出,直视孟义,肃然道:
“孟大人,毋须忏悔,吾早已宽宥。”
语毕,孟义瞠目结舌,与何大清对视良久,一时竟未回神。
旋即,一抹笑意浮现其面:
“大清,吾等可谓旧交,尔之佳肴吾尝甚多,今汝此言,反使吾愧疚更甚。
昔时,汝定欲以酒灌吾,使之更改中农为贫农,翌日吾醒,未曾为之!”
“咯咯咯……”
“噗……”
“咳咳咳……”
瞬息之间,会议室中众皆忍俊不禁。
有人掩口偷笑,有人无法自制,笑喷而出,更有甚者,被自己笑声呛得咳嗽连连。
就连一贯严肃之杨堡主,亦难掩笑意,嘴角上扬。
何雨柱之父,何大清,实乃妙人一名!
汤俊良见状,迅疾立起,向孟义九十度躬身:
“实在有愧,孟大人,此事由吾负责探查,吾等查案有误,特此向汝赔罪,无论杖刑抑或鞭笞,吾皆甘受。”
孟义侧目一睨汤俊良,淡淡言道:
“汝需致歉之对象,并非吾,而是遭尔等冤屈之何雨柱勇士,吾身后有天有地,有正义护吾左右。
然而,能为其伸张正义者,寥寥无几。”
“啪啪啪,啪啪啪”
刹时,偌大会议厅内,诸多人士感面颊火辣,犹如遭受重掴。
此语,无疑是赤裸裸之斥责:尔等轧铁之堡浩大,领袖众多,竟无一人明辨是非。
“是是是,汝之教诲,吾深感不足。”
汤俊良谦卑之态,复转身望向何雨柱,躬身九十大礼致歉:
在幽暗而神秘的艾瑞斯城,纠察队队长汤俊良站在雄伟的石塔下,对着前方的何雨柱深深鞠躬:“尊敬的何大人,此事乃是我纠察队失职,误入歧途,误会了您的清白。作为纠察队长,我在此郑重向您赔礼道歉。任凭惩处,我皆愿承受。”
何雨柱微微抬手,轻声道:“汤队长无须自责,皆是为城中之事奔波,犯错在所难免,只要及时修正,便已足矣。”
汤俊良的脸庞抽动,却仍恭敬地点着头:“是,您言之有理,纠察队必定立即整改。”
向娟见气氛缓和,心中长舒一口气,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既然纠察队的误会已解,证明了何雨柱大人仍是我们的忠诚守护者。那么,我们继续讨论那封密函中提及的另一桩事吧。”
说罢,她将目光投向坐在末座的易忠海,缓缓道:“易忠海大人,您乃艾瑞斯城的老臣,身怀绝技,定是品德与智慧并重之人。今日请您前来,是想听听您对何雨柱大人在值守时,是否有滥用职权,怠慢职守,甚至严重失职之举的看法。”
易忠海并非愚钝之人,从先前一幕中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此刻被向书记点名,他即刻起身,坦诚相告:“诸位尊上,关于何雨柱大人的其他指控我不甚了解,唯独这滥用职权一事,我确有耳闻。”
此言一出,向娟心中大石落地。比起之前顽固的孟义,她更欣赏易忠海。只是一名工匠,却也是艾瑞斯城的老臣,这样的人物,容易驾驭。
众人心绪再起,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虽此话略显不当,却是会议室中所有人的真实想法。“若真如此,请您详细叙述此事。”向娟满意颔首,面容柔和,语带鼓励。
“是,向书记。”易忠海先是对向娟回应,继而讲述道:“这滥用职权之事,实则因我家小军染上一种奇疾,送至医院时,已是奄奄一息。我妻焦急万分,唯有来城中寻我。知何雨柱大人医术高明,故求助于他,恳请他前往医院救治我家小军。毕竟,当时孩子生命垂危,我唯有孤注一掷。”
说到此处,向娟与汤俊良面色逐渐凝重。其余人虽不知结局如何,却已猜到故事结局,不约而同地望向向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