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的吧。可是,他至今没想清楚,自己和信云是如何走到如今这一步。但是他现在清楚的是,信云已经不在世上。
到底是谁逼死了她?是岑家,还是花家?
华钰此刻像是疯魔了,他的内心崩塌了。
这些年对于信云的爱恨交加,一直是支撑他忘记从前重新开始的动力。所以即使后来发现辛玥儿骗他与之成婚,他们也还相敬如宾。他用尽力气,只是想证明,他华钰没有花信云也能过的不错。可如今,这些对于信云的恨,顷刻就没了,却咆哮着转为对于过去的悔,又演变为对于害得他们分离的那些人的恨意。空旷的殿内,仿佛空气突然被压缩,静的可怕,也让人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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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封过进来之后的第一感觉。
华钰没有见华璎,华璎却固执的等在门外,想着入夜父亲心软,总会相见。但是他没等到华钰,却等到了封过——父亲突然急召封过议事。
封过颇为惊喜,他软膜硬泡赖在皋深山,就是等着这一天。
殿内的灯光陆续点亮,华璎已经在这里等待了一天了。看到封过的那一刻,华璎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他心中的疑问在这一刻变成了事实,也再没有必要去问父亲。
这世道真的要变了。他看着皋深山一贯的黑夜,没有半点光亮——除了身后的大殿,这皋深山的黑暗,还不知道要继续持续到何时?这皋深山的黑暗,会延续到六界吗?这样的争斗何时才会有尽头呢?
到华琮和辛玥儿期待的重返仙界之时吗?还是他们梦想的妖界掌控世界的时候?深处梦魇和魔怔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做的梦,原本就是无法实现的。
华钰在大殿内待了一天,脑海中反复循环着柳千辞的那句话,“信云小姐已死……”
“信云小姐已死”“信云小姐已死”“信云小姐已死”……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将他的全部身心都拿走。
“都拿走,都拿走,都拿走……”华钰瘫坐在地上,不断的重复这句话。把他的所有都拿走吧,如果能够让时间倒流。
而他华钰也要把别人欠自己的都拿走。
就像现在,在他的心中也有一个梦——那就是报仇。为本该属于他们的美好日子,和死去的信云、受苦的华璎、以及不愿和自己相认的素楝,和这些年反复折磨他的那些断断续续的回忆。
华钰于是决定召见封过。
从极大的悲痛中反应过来,他孤孤单单的坐在大殿内,手抚那冰凉的王座,第一次体会到了当“王”和拥有权利的快乐——那些拆散二人、逼死信云的人,他们都该死!
全部都要死!
封过进殿后就站在大厅等待嶀琈王发话,但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稍微抬头,距离他上次看到华钰不过月余,他竟如此沧桑。似乎是察觉到被观察,华钰猛地抬头,眼神如刀,封过第一次在华钰面前感受到了王者气势的压迫。
封过战战兢兢、内心忐忑,但是依旧耐心等待着华钰开口,这是他的机会。这趟差使办好了,他才能得空闲,也才有机会邀赏——瑰云已失踪好几天了,他却抽不开身去找人。因为使命在身,也因为父亲反对。想到这里,封过有些头疼。
他被伏夷派到妖界游说,虽说困难重重——因为天下人都知道华钰和花信云的一段情。华钰可能会看在旧情人的面子上,不参与天庭争斗,事实上这一千多年来,妖界确实循规蹈矩,明哲保身,从不拉帮结派,也不参与外部斗争。但是他们也在赌,赌华钰到底是爱多于恨还是恨大于爱。原本封过都要放弃了,因为华钰处置了辛玥儿旧部,且自己屡次求见都被拒绝——想来华钰也知道他的来意。辛玥儿与伏夷交好,那天芙蕖为何能到这里,便能说明一切。辛玥儿不在了,伏夷吩咐他来联络华钰——毕竟,这妖界还是华钰说了算。
可是这个人软硬不吃,几番尝试下来,封过一直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转机。“你相信我……”他想起华琮跟他的许诺,想着刚刚在门外华琮对他志在必得的一笑。
华琮这人不简单,封过心想,却被华钰的突然开口吓了一跳。
“你叫什么名字?”华钰开口,语气如同寒冬的冰凌。他在说话的时候,稍稍抬头,从那披散的头发中露出一点点眼光,闪烁着狠绝凌厉,仿佛封过是他前世的仇人。
“难道这妖王在人后都是这么放荡不羁的吗?”封过看着衣衫不整、披头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