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郁郁,“再给我一杯水。”她的声音依旧淡然,仿佛是真心渴极了想再喝一杯水。
“公主何必如此自苦?”虞瑾道,“在下并不如公主想象那般不可或缺。”
“虞将军此言何意?”昭月故作不知。她是爱慕虞瑾,行动处处显真心,但从未开口说出来。因为她能感受到,虞瑾并不爱自己。若一日不说破,她便还可以和从前一样,站在他身边,抱着希望,为自己谋划。可是一旦说破,她若再纠缠,首先就过不了自尊心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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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瑾不言,等着昭月说话。他原本想今日在此将话挑明,但是没想到昭月却并不想。等了好半天,昭月也并未言语,她细细品着那一杯水,仿佛是难得的美酒佳酿。
“公主在此养好身体,舍弟会照顾你,我已经跟四殿下说明情况,最迟明日便有人来接你。”终究还是虞瑾先开了口,他心里记挂着素楝,又想着去梧州城外一探,彻底解决梧州之危。话一说完,便起身微微行礼告别。
“你站住!”昭月终于没忍住,她怎能放虞瑾这样离开。
虞瑾看着昭月,她的声音有些着急,可是面上却依旧淡然。看着虞瑾并未离开,她将那空杯递出,示意虞瑾接着。到底是病人,虞瑾接过杯子放好,这次昭月并未再作要求。
其实,昭月早就明白,自己留不住虞瑾。或许待一切挑明,此生虞瑾便和她再无交集。当她和移尸殊死搏斗的时候,她想着虞瑾是否会从天而降;当她昏迷醒来,她想着虞瑾回来了见到自己会怎样?会有一丝丝的心疼和怜惜吗?
和昭月预料的差不多,虞瑾待她从未超过朋友之上。按理说,她该放弃了。可是,虞瑾不仅是她心仪之人,更是她逃出这天界牢笼的希望。昭月早就明白,这情爱之事,只能有一时之永远,不可能有永恒的永远。她自小一个人在天庭孤单长大,无所依凭,又见惯情爱之善变,即便再心仪虞瑾,也不能将命运全部押在一个男人身上。
可是,昭月确实一眼看上了虞瑾。为这一眼,她等了很多年。
多年来,她行事低调,连伏夷都很少靠近,行事也八面玲珑,为的都是不论天庭风云几变,她都能有一席之地,自己争一个未来,甚至自由。
起初只是觉得虞瑾英俊温柔、善良有礼,后来才知他身负仙蚩之力,再后来才知此人情深义重、颇有担当。再后来,知道这样的人,却对权利无心,只想翩然天涯,守一人心。这样的人,必不会安于天庭束缚,连天帝也留不住。
只有虞瑾这样的人,才能给她最想要的东西——自由。带她离开天庭,过上悠然天外、闲庭若步的日子,那是她从记事起便向往的日子。
她怎么能甘心放这样的人走?
自是不能。
从早上醒来,想着虞瑾迟早会回虞府,昭月就在思考要不要就此放手。
最终她决定了,绝不放手,因为对她来说,虞瑾不仅是一个她爱的男人,还是她此生的自由。
“你站住,虞神医。”昭月想清楚了,她深吸一口气,连称呼都换了。潜意识里,她希望他是氓山自由自在的神医,“我刚刚为了救城中那些人,动用了真元,耗尽了心力,你帮我看看吧。”
昭月说着伸出了手。
昭月的话让虞瑾心生惭愧,他走近昭月,却又担心素楝毒发,一时有些犹豫。
昭月看出虞瑾犹豫之意,既已想通,只要人不要心,便也不再纠结缠绵。她的眼光从虞瑾处收回,落在帐前垂下的两条红色丝绦上。那红色已然不是最初的颜色,因为年代久远,失了鲜艳,但是依旧泛着丝绸的光泽。
昭月抿嘴,苦涩一笑,而手中却没有半点犹豫,用仅有的灵力解下帐前红绳,一头系在自己手腕上。
虞瑾会意,接下那红丝绦的另一头,借着这绳子给昭月把脉。
两人一个端坐在床头,一个远远地坐在凳子上。一个静心沉思,一个认真探脉,一时静默无言,这剩下这半旧不新的红色丝绦微不可见的闪动着。
昭月确实是元气大伤,但是真元尚在。虞瑾不禁有些不解,按理说她强行动用真元,此时真气逸散,脉象不该如此。
除非,有比她的真元更强大的力量,强行将真元之气禁锢,再注入她体内。可是,昭月修炼的乃纯正仙元,且功力不低,就算是他有仙蚩之力,也不敢说能百分百成功。
“你实在不该如此莽撞,动用真元,你该知道后果的。”虞瑾看着昭月,言语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