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仙蚩吧。凌波大受震撼,可是出手的速度却并未减慢。他强忍喉头微甜,快速审时度势:
若是硬撑着,他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加上移尸作为助力,而虞瑾又有梧州这个掣肘,他不见得没有平手的机会。但是,再撑下去,他的元龙真身有可能会被发现,以虞瑾的敏锐和见识,难保不会猜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况且,如今虞瑾虽力保梧州,但是也不能就此断定他就站在了伏夷的对立面。眼下情势不明,自己若真的撕破脸,难保来日会有共事的一天。
况且伏夷是让自己试探一下虞瑾,却没说让这自己和他争个你死我活。
想到这里,凌波进攻的速度也在减慢。而虞瑾也并未步步相逼,他感觉到凌波并未用尽全力,并且到现在为止也没见到那些移尸吗,虞瑾深知凌波并无一战定局之心,便也暗自收了收力。而虞瑾此行目的乃是是解梧州之困,与凌波大可不必在此争得你死我亡、两败俱伤。
二人仿佛商量好了一般,渐渐地都收敛了攻势。凌波收起了浮尘,而虞瑾身后的凤凰光彩也渐渐暗淡下来,直至消失。很快,黄沙尘埃落定,雾气烟消云散,梧州城外一片清明,只剩下两个人,隔着一丈远,遥遥相望。当然还有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的小江,不知该庆幸没有变成被殃及的池鱼,还是该惋惜,没看到一场精彩的战斗。
“久仰!”“佩服!”二人同时收手,站定行礼,晨风簌簌,未扬起风沙,只吹起衣衫。虞瑾风姿自不必说,连凌波竟也隐隐显出谦谦君子之姿。小江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确实是自己的家主,身材依旧肥硕,实在不敢称之为玉树临风。
“定然是自己看错了。”小江暗道。
“还在那嘀咕啥呢?”,凌波一语惊醒小江,“还不快请贵客回府?”
凌波朝瑟缩在一旁的小江喊道。小江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虞瑾,想动却又不敢动。
即便虞瑾收敛了杀势,变得毫无攻击性,小江还是有些害怕。毕竟刚刚的他,可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架势。
虞瑾看着小江微笑,脚下却并未移动。
凌波见状道:“怎么,虞将军不愿去寒舍一聚?”他的这话,浅浅淡淡,却隐隐有威胁之意。
虞瑾今日出来本就没想与凌波一战。只是对方既然出招,他哪有不接之礼。他微微一笑,“早听闻凌将军的沙中小楼别具一格,今日既得邀请,哪有不去之礼?”
凌波心下一凛,虽说这梧州之事,一直是他遵从伏夷指令办事,但是一向是隐晦行事。这次也是他第一次真正站在明面上来做这件事——考虑到对手是虞瑾,无论自己是否愿意,最终也不免会遇见。他向来御下甚严,加上围攻梧州的行动向来以无灵无魂的移尸为主,是以多年来他的身份一直隐藏的很好。
可为何连虞瑾连自己的那一处院落都一清二楚?
这院落本是冥界摩保上天之时讨好伏夷的,伏夷转手便赏给了自己。或许是灵魂中挥之不去的“玉衡”在作怪,他一下子便爱上了这份雅致。此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而将这小楼带到南国,更没有几人知道。
凌波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目光像刀一样砍向小江,只把小江看的心中一凉。
“这位小兄弟,烦请带路。”虞瑾笑着对小江说道。如果说凌波的那一道目光寒月凛风,虞瑾的这句话就是那三月春风,将小江从冰窟中捞起。他忙不迭地道是,走在前面带路,不敢回头看凌波。
凌波似乎并未再纠结小楼泄密这件事,和虞瑾并行走在这一片黄沙中。夏日的炙阳烤在黄沙地上,虞瑾的脸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凌波察觉到,诧异他为何不用灵力护体。但转念一想,却已明白,他这是在用行动警醒自己。
可是他凌波,走到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当初大火之下苟且偷生,不是没想过回去找父王。可是母亲疯了一般阻拦自己,雷家因为受牵累几乎灭门。自己和母亲下落不明,父亲也并未下令追查,甚至水庆殿大火一事就这样不明不了的平息了,没有人为这消失的母子二人负责。只剩下一个半疯的母亲,一个含恨酒泉的雷震天,还有一个便是自己——软弱无能的自己。
可是他依旧抱着希望,父亲或许是有苦衷。
后来,当他终于变成“凌波”得见天日之时,他终于又站在了阳光之下,才辗转得知,原来世人早就将他们忘记了。水庆殿已经重修,再没有原来的样子。父亲竟也早就去世了,现在的天帝变成了他曾经的哥哥宴平。
甚至连他们母子遭人算计,也有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