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扮作贩夫走卒的将士,早已深入百姓家,隐藏在芭澍的各个地方。
可能是田埂边休息的农夫,可能是路上卖果子的小贩,可能是府门口讨钱的年轻小伙,可能是跟人讨价还价的丈夫……总之,他们已经用各种方式,融入芭澍百姓之中。
当然,也在暗中进行着调查。
调查关于芭侯的罪状。
“孩儿,你也是被芭侯害了的?”
一个大娘对着自己白天捡回来的年轻人说道,一张脸上全是关心。
那个年轻男子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坚韧与凄苦。
大娘不忍心,便安慰着年轻人,也说起了自家狗蛋是如何被芭侯给害死的。
……
类似的剧情,发生在芭澍地区的各个角落,几乎每家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家的秘密。
他们救助了一个被芭侯迫害的,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年轻人,他们安慰他,给他吃,给他住。并决定好好保护他,不声张。
以至于,没有人知道,几乎所有人家都捡到了陌生的年轻男子。
消息像雪片一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通过窗口的暗卫,传到云昭明的住处。
云昭明看着芭澍的父老乡亲口述,自己手下亲手写出来的芭侯的累累罪状,气得手都在抖。
这么多年,栎阳王城对芭澍的疏忽,才让这里的百姓遭遇了这些非人的折磨。
芭澍的百姓乐观勤劳,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许许多多的奇迹,可是他们依然过不上好日子,都是因为这个芭侯。
与调查同时进行的,还有暗暗换掉芭侯所有的守军。
一个晚上,整个芭澍,上上下下,包括芭侯府,几乎所有的人,都换成了云昭明的人。
原本的人无法一一调查功过,只能先控制起来,给水给饭。
至于芭澍的官员,云昭明也派人联络了那些可以拉拢的。
就等着第二天对峙芭侯了。
万事俱备,云昭明在床上打坐了一个时辰,让真气在体内运转。
等到芭侯的人来请云昭明过去“商讨大事”时,云昭明便立刻起身。
走到大门口,便看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黄扇。
黄扇看到云昭明,脸上立刻换上一副笑容,“景大人,昨夜休息得如何呀?”
“托侯爷和黄大人的福,休息得很好。”
云昭明一笑,仍旧是那副天真烂漫人畜无害的样子。
只是黄扇却被云昭明这一笑晃花了眼。
要说这黄扇叶是个奇人,不贪财不好色,只图权势。
到了这把年纪,仍旧是只身一人。
然而其他人不知道的是,这黄扇喜好男色。
只是平时被他隐藏得极好。
但云昭明姿容绝艳,这副扮相之下,实在是雌雄莫辨,端的是一副好皮囊。
纵使是黄扇这等极擅长隐藏内心想法的人,却也没控制住,在一瞬间露出了下流的神色。
黄扇此刻已然在内心计划上了,这等绝色可遇不可求,黄扇无论如何不想放弃。
只是,若是无法拉拢,黄扇便打算就此将这个“景宥”给囚禁起来,专供他享用。
云昭明自然想不到黄扇此刻内心龌龊的想法,只是黄扇那不经意间流露的萎缩神色也没能逃过云昭明的眼睛。
云昭明:不知有什么阴谋诡计。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云昭明已经不屑于去揣度黄扇这等小人内心的想法了,毕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将毫无用武之地。
侯府就在隔壁,走两步就到。
一行人便走路去见芭侯。
云昭明不动声色地与装扮成芭侯手下的自己人眼神交流。
“哎呀,景大人,久仰久仰。”
芭侯一见云昭明,便十分热情地走上前来,拍着云昭明的肩膀。
“哎唷……芭侯乃是猛将,景宥一介书生,经不得芭侯的手劲啊。”
云昭明假装弱不禁风的样子。
“啊哈哈哈哈,倒是本侯的不是了,本侯在这里给景大人赔礼了,来,干了!”
芭侯说着,转身拿起案上的一樽酒,仰头喝了下去。
大概是因为云昭明刚刚恭维他是猛将,芭侯便比往日更甚表现出武将的豪迈样子。
这也是云昭明早已调查好的,这芭侯三脚猫的功夫,偏偏喜欢拜江湖剑客为师,动不动就要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