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是应该有许多文书来报道?为何一个都没有?还未到上值的时候吗?”
云昭明十分诧异。
玄天国的府衙上值时间大体都一样,基本都是卯时。
寅时起床,卯时上值是为点卯,辰时用早膳。
一般都会在卯时前一点点的时间来上值。
只是,云昭明站在刻漏旁等了许久,也未见有人前来报到。
再看王甲和刘丙的神情,似乎并不意外。
云昭明出门看了看天,昨日并未下雨,不可能所有人都在路上被耽搁了吧。
云昭明快走几步,走到府衙门口,果然街上只有一些早起卖东西的小贩,并无任何士子模样的人。
“两位大人,为何完全不惊讶,莫非提前知道了今日的结果?”
云昭明问道。
“嗯。”
王甲和刘丙今日的黑眼圈倒是淡了一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是为何?他们若不想来做文书,昨日为何又要来参与选拔?”
云昭明困惑了。
看昨日那架势,大家都是铆足了劲要应征上岗的,为何今日却没有一个人来呢?
王甲和刘丙并未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回了下头,示意云昭明跟上。
云昭明满脸疑惑地跟着王甲和刘丙走。
绕过府衙,走到府衙后面,没走多远,穿过一条小巷,走到巷口,就能看到一座宅子。
王甲和刘丙在巷口站定,抬了抬下巴。
云昭明顺着二人下巴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些不是昨日来应聘文书的人?!”
云昭明记忆力本就不错,昨日还有心观察那些应聘者。
遂今日只是远远一望,便能看出,那些人俱是昨日到府衙应聘文书的人。
“别说这些今日,就是那些登记的老人,曾经也都到府衙应征过。”
王甲说道。
“这宅子里住的是什么人?竟然公然抢府衙的人?”
云昭明南征北战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云昭明说着,就要大步走过去向昨日那些人问个说法。
“云兄弟莫冲动,那宅子里住的是原先何国的贵族和一些旧部。
这些贵族手中还有许多钱,便强买强卖了不少土地,偏偏还都有地契,有画押。
想来那些文书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被他们拿捏了什么把柄。”
刘丙劝道。
“如何,二位大人都知道,这事儿县丞大人想来也知道,那为何不惩治?”
云昭明十分不解。
“咱们每日加值,就是为了想办法。
要是那些老公国也就罢了,咱们玄天国是依律法治国的。
他们买卖土地是有合法手续的,现在收这些门客也是合情合理,咱们拿他们没办法。”
王甲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没办法呢?咱们不是都知道吗?去找认证无证拿人呀!”
云昭明想到田埂上那些庄稼人的穷苦生活,不由得怒从心中起,这些人怎么如此尸位素餐!
“云兄弟,咱们人手不够啊,这是个死循环。
咱们每天加值,不就是为了找到能够合法将这起子蛀虫给除掉嘛!可也不能操之过急。”
刘丙的语气也是充满了无奈。
云昭明冷静下来,这事儿的确棘手。
旧何国的老百姓对何国这些贵族是熟悉的,在他们心中,贵族都是相互勾结的。
他们也习惯了被压迫,不会轻易相信他们这些官员。
对于百姓来说,官员和那些老贵族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些何国老贵族还十分的狡猾,他们会专门避开那些从玄天国腹地迁过来的原本的玄天国老百姓,玄天国老人都是懂《玄天律》的,自然不会闷声受他们的欺负。
也就是说,何国虽然被云昭明打下来了,但是何国原本百姓的日子过得更惨了。
这些何国贵族,为了能继续过着以前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尽管封地没了,还用着各种下作的手段,比如造谣、恐吓一类的办法,从老百姓手中低价购买了大量的优质土地。
这样一来,尽管名义上没有了奴隶,但实际上,何郡的百姓依然是前何国这些旧贵族的奴隶。
他们依然没有自己的土地,依然每日辛勤劳作,却过不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