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见姜文信说得委屈,加上魏冉一直替傅虔的独守西戎,不得见佳人,感到遗憾。
此时,这种对傅虔的同情,倒是转移到了姜文信身上。
毕竟,自家公子此刻,已经抱得美人归了。
于是,魏冉大手一捞,便拉着姜文信到城中酒楼喝酒去了。
两个人哥俩好一般,眼看就要好得穿一条裤子了。
原本,魏冉还为了为钱饱受相思之苦,而心疼不已。
现在,遇到了姜文信,这个连将军府门都没能进去的九州大商,魏冉的满腔为兄弟的心疼,此刻都转移到了姜文信的身上。
魏冉是何等的单纯率真,满心地想要为姜文信筹谋。
“文信兄弟,你信我,你这样的姿色,这般的才华,将来定能入得将军府。
景大人必然会点头的。”
魏冉已经喝醉了。
姜文信却是还十分清醒。
听闻此言,姜文信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真是不知道何时,才能真正地走进云昭明的内心。
要是曾经,姜文信断然不会相信,他姜文信竟然会巴巴地上赶着和别人共侍一妻,居然还爱而不得。
给人做小,竟然还遥遥无期。
可是现在,姜文信彻底信了这个邪。
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根本就没办法用常理去推测,更没办法用理智去克服。
能不趴在云昭明脚下,哭哭啼啼地求着云昭明疼惜自己,已经是用了极大的理智了。
若教他放弃云昭明,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无妨,文信兄弟,我懂你。
我知你相思苦,可毕竟现在小云将军还在这里,又与你相处了这些时日。
咱们公子虔,多的时候可是好几年都见不上小云将军一面呢!”
“嗝——”
魏冉说着,打了个酒嗝。
魏冉唠唠叨叨地安慰着姜文信。
在这方面,魏冉有着十足的经验。
每当公子虔月下独酌,对着栎阳城的方向,或是云昭明所在的战场的方向,遥思美人的时候,魏冉就是这样陪着公子虔的。
魏冉虽然古道热肠,喜欢喝酒,喜欢陪酒,但是酒量却不好,喝一点就要说胡话了。
“文信兄弟,不要放弃——”
说着,魏冉便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安慰着魏冉。
魏冉平静地喝完杯中酒,将魏冉架在肩膀上,送他回去。
西戎的冷风,夹杂着昆仑山雪峰的冷冽,吹得人酒醒三分。
姜文信用披风将魏冉裹好,以免他感染了伤寒。
“姜院长,我来吧。”
两名护卫见到姜文信架着魏冉出来,走上去说道。
“无妨,我和魏将军走走,正好醒醒酒。”
姜文信拒绝了护卫的帮忙,独自一人,架着魏冉,往西戎将军府走去。
是的,姜文信实际上是有私信的。
他需要一个借口到西戎将军府,或许,能够看到云昭明,说不定,云昭明还会跟他回去。
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哪怕是今天还能够看到云昭明一眼,也足以慰藉相思之苦。
怀揣着这种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姜文信架着魏冉,一路到了西戎将军府。
下雨了,并不是很大,只是冷风中夹杂着盐粒子一样的雪粒,打在脸上,怪疼的。
姜文信又将魏冉扒拉掉的帽子拉好,以免魏冉将军一张俊脸,被寒风冷雪给刮花了。
抬头,“西戎将军府”的匾额,写得龙飞凤舞的。
姜文信拿出身上的印信,要交给门房。
门房却认出魏冉来,“哎哟,这是怎么着了,今儿将军倒是开心了,魏将军这又是怎么了啊。”
门房将魏冉接过去,带着姜文信进了里间。
家老让人端来了热汤。
“姜先生先喝些热汤暖暖身子。”
家老递过热汤来。
“有劳。
魏将军与在家一见如故,便多喝了些。
姜某却是不知道魏将军的酒量,早知如此,文信应该劝着些的。”
姜文信纵使对家老说话,也带着恰到好处的客气,让人如沐春风。
“姜先生哪里的话,咱们魏将军一向如此,一有事情就喜欢与人喝酒,但酒量又不好。每每喝酒,必然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