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怪被自己吓得嘴唇发白、看上去惨兮兮的,云无觅倒是心情挺不错地笑了。
他走向阳台,边走边对越季道:“受惊吓的应该是我才对吧,你怕什么?”
越季眨了眨眼,竟觉得这个人说得挺有道理。
“你不是……”越季皱起眉头,措着辞,“你刚刚……你怎么又回来了!”
越季反应过来,心态略有点崩,自己的运气这么差的吗。
闻言,云无觅好心的指了指屋内一角:“你大概不知道,我家里有监控。”
越季顺着看过去,只看到摆在角落矮柜上的一盆塑料仙人掌,着实瞧不出来摄像头在哪儿。
“玄关,客厅,餐厅,厨房……实不相瞒,我家这两层楼一共装了二十个摄像头,除了更衣室和卫生间之外堪称全覆盖。”云无觅看着越季道。
越季:“……”更崩溃了。
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越季自暴自弃道:“在自己家里装那么多摄像头,也不嫌瘆得慌。”
云无觅面不改色:“我家里的一针一线都是我的宝贝,我一年里大半年都不在家里住,多搞些摄像头才安心……而且你也说了,这是我家,我有钱装摄像头我就乐意。”
越季在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会儿,现在额头都有点冒汗了。见云无觅心态和承受能力似乎挺好的样子,越季又试着道:“是是是,你有钱,开心就好……那个,可以先让我进去再说么?”
云无觅挑了挑眉,点了头。
越季就抬脚走进客厅,默默在靠得最近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了。
云无觅还是靠墙倚着,他上下扫了扫越季,从那一头浓密的长发到他身上的衣服,再到越季赤着的脚上。
云无觅问道:“有名字吗?”
越季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乖巧:“越季。”
“就是月季花的月季?”
“不是,发音相同而已。”越季摇了摇头,“是越过的越,季节的季。”
云无觅觉得有意思:“月季花成精?”
越季抬头瞅他一眼,回过头继续乖乖道:“也不是。我死了之后稀里糊涂就被拉进了月季花里,就是你餐桌上那朵,我之前一直住在里面出不来,直到上个月初你把月季花买回来,月末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出来了。”
云无觅:“你死了?”
越季:“……”
话是没错,只是听起来怪让人牙痒痒的。
越季仰头直直看着云无觅,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嗯,死了一千多年了。”
云无觅很淡定,半点没被越季吓到,反而还饶有兴致地说:“具体说说?”
“……”越季无语道,“本人姓越名季,一千多年前是个五岁登基的傀儡皇帝,没爹没妈只有一个总想着篡我位的摄政王,我二十二岁那年摄政王可能是觉得自己快死了再不篡位怕是要遗恨终生,于是伙同大半个朝堂的官员发起宫乱,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把我这个君一道给清了,后来改弦易张,我成了越家江山的最后一任皇帝。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死成,在月季花里待了一千多年。”
信息量有点大,云无觅本来以为自家只是来了个成了精的小妖怪,没想到小妖怪一开口身世还挺复杂。他言简意赅总结道:“所以你是个登基十七年都没能收拢权利的亡国皇帝?”
“……”
越季好气好无语,这个人这么会说话,是怎么骗到那么多粉丝喜欢他的。
云无觅自我认知十分良好:“你瞪我干什么,我哪个字说错了吗?”
越季鼓了鼓腮帮子,没说话。
“那我继续问了。”云无觅说,“所以你在月季花里待了一千多年,那朵花一直没凋啊?就没被人觉得奇怪过?”